阿娅:姐姐,我疼
狼崽的呼噜声轻得像羽毛,落在阿娅腿边,把最后一点药香都裹进了绒毛里。阿娅刚想伸手摸摸它的耳朵,小腹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细细的疼顺着骨头缝往四肢爬,像有只冰虫子在肉里钻。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蜷起身子。怀里的狼崽被惊动了,支棱起耳朵“嗷”了一声,小爪子扒拉着她的手腕。
“怎么了?”琪亚娜正用树枝拨弄火堆,听见动静立刻回过头。火光里阿娅的脸白得像雪,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线,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三姐……”阿娅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往腿间缩,却又猛地顿住,像是怕碰碎了什么,“那里……有点疼。”
穆亚娜刚把晾着的草药收进布包,闻言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探她的额头,却被阿娅躲闪着偏开了。“是不是牵动伤口了?刚才不该让你动的。”她的声音里带着自责,手指悬在半空,不知该碰哪里才好。
琪亚娜放下树枝,小心翼翼地掀开阿娅腿上的羊毛毯。缠在腿间的布条又洇开了些暗红,比傍晚换的时候更浓了些,像雪地里绽开的血花。“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我再给你换块布。”
“不是伤口……”阿娅的声音越来越低,疼意像潮水似的涨上来,一波比一波凶。她觉得小腹里像有把钝刀在慢慢绞,连带着腰都酸得发沉,“是……是里面……”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可琪亚娜的脸“唰”地白了。她想起医婆临走时说的话——“若是内里出血,怕是要伤根本”,当时只当是吓唬人,此刻听阿娅这么说,心突然沉得像坠了块冰。
“穆亚娜,拿烈酒来。”琪亚娜的声音稳了稳,伸手按住阿娅的肩膀,“别怕,我们看看是不是布条勒紧了。”
穆亚娜手忙脚乱地从行囊里翻出酒囊,手指抖得差点把皮囊掉在地上。烈酒泼在干净的布条上,蒸腾起刺鼻的气味,混着火堆的烟火气,让洞里的空气突然变得黏稠。
阿娅的呼吸越来越急,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打湿了颈边的衣领。她想咬着牙忍过去,可那疼像长了牙,死死咬住五脏六腑不放,眼前渐渐开始发黑,耳边琪亚娜的声音也变得远了,像隔着层厚厚的雪。
“阿娅?阿娅看着我!”琪亚娜刚解开布条的结,就见阿娅的头猛地歪向一边,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唇白得没了血色。她伸手去探鼻息,只觉得那气若有若无,像风中残烛。
“阿娅!”穆亚娜惊叫一声,手里的药包“啪”地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混着雪沫子滚得到处都是。
琪亚娜的手在抖,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摸了摸阿娅的额头,烫得吓人,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她发烧了,是伤口发炎了。”她咬着牙说,把自己的羊毛外袍脱下来,死死裹在阿娅身上,“穆亚娜,去把医婆留下的退烧草拿来,煮水!”
穆亚娜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膝盖撞在石臼上也没顾上疼,抓着药草就往火堆边跑。石锅里的水刚烧开,她手忙脚乱地把草药扔进去,沸水溅在手上烫出红痕,她却浑然不觉,眼睛死死盯着锅里翻滚的药汁,眼泪噼里啪啦往火堆里掉,溅起细小的火星。
琪亚娜把阿娅抱得更紧了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阿娅的身子烫得惊人,却在不住地发抖,像寒风里的枯叶。她的牙齿打着颤,发出“咯咯”的轻响,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看着像只受惊的小兽。
“阿娅,醒醒,看看二姐。”琪亚娜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汗,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哄刚出生的婴儿,“没事的,喝了药就好了,跟上次你风寒发烧一样,睡一觉就好了。”
怀里的人没动静,只有小腹处的布条还在慢慢洇开暗红。琪亚娜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来。她想起阿娅刚才说要养黑羊白羊,说要回冰溪看日出,那些细碎的盼头像刚抽芽的草,怎么能被这点疼掐断呢?
洞外突然传来狼嗥声,比刚才更急了,一声接一声撞在岩壁上,震得洞里的火星子都在抖。穆亚娜煮着药,突然指着洞口说:“二姐你看!”
琪亚娜抬头望去,只见洞口的雪地上蹲坐着两只狼,一黑一白,像两块冻在雪地里的石头。它们的眼睛在夜里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洞里,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焦急地催促。
“是它们……”琪亚娜愣住了。那白狼的耳朵缺了一小块,正是昨天在雪地里见过的那只,跟救阿娅的母狼长得很像。
白狼突然扬起头,又嗥了一声,然后转身往西边跑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洞口,像是在引路。黑狼紧随其后,也回头望
第456章 阿娅忽然察觉到哪里又开始疼,姐姐我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