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筋骨里。
“我姐姐身上的伤……”她看向阿依娜手腕上的瘀痕,声音低得像耳语。
老嬷嬷别过脸,抹了把泪:“那些人……没对姑娘动粗,就是把她绑在柱子上,灌了些黑乎乎的药汤。老奴不懂那是什么,但姑娘喝了就开始吐,一路吐到这儿……”
药汤?琪亚娜猛地看向阿依娜的脸。难怪李院判说毒性难清,原来不止之前的催孕药,还有新的加害!她想起阿依娜晕过去前,总念叨着“阿娅会恨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姐姐定是以为,阿娅和陈念也遭了不测。
“嬷嬷,您先去煎药吧,我守着姐姐。”琪亚娜扶着榻沿站起身,声音已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的光冷得像冰。
老嬷嬷应声退下,帐内又只剩她们姐妹二人。
琪亚娜重新握住阿依娜的手,将那半块玉佩塞进姐姐掌心,让她攥紧。“姐姐,别怕。”
她轻声说,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姐姐手背上的青筋,“苏和水性好,掉河里也能游上岸。阿娅机灵,带着陈念定能找到藏身之处。至于那些坏人……”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帐外那棵被风刮得摇晃的老榆树上,“《论语》有云,‘见义不为,无勇也。当年你护着我逃出草原,这次换我来护你们,谁也别想再伤你们分毫。”
阿依娜像是听懂了,攥着玉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角滚下一滴泪,顺着鬓角滑进枕巾里,悄无声息。
琪亚娜守到日暮西沉,见姐姐呼吸渐渐平稳,才起身往外走。刚掀开门帘,就撞见朱祁钰带着侍卫站在帐外,他身上的龙袍沾了些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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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他问,目光越过琪亚娜,望向帐内。
“还没醒。”琪亚娜侧身让他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陛下,蒙面人是鞑靼的人,他们掳走姐姐,灌了不明药汤,苏和落水,阿娅与陈念失踪。”
朱祁钰走到榻边,看了眼阿依娜掌心的半块玉佩,又瞥见她手腕上的瘀痕,眉头拧成了疙瘩。“朕刚从兵部回来,”他沉声道,“北疆传来消息,鞑靼最近在边境异动频繁,似是在找什么人。”他顿了顿,看向琪亚娜,“你姐姐他们,或许撞见了不该见的东西。”
琪亚娜心中一动:“您是说……他们不止是为了报复?”
“是。”朱祁钰点头,“徐有贞与鞑靼的往来账册里,有一笔‘赎金未清,日期就在你们渡河那天。”他看向阿依娜苍白的脸,“他们要的,恐怕不是人命,是徐有贞藏起来的东西。”
帐内的药味似乎更浓了些,琪亚娜忽然明白,姐姐躺在这儿,从来不是偶然。徐有贞的阴影散去了,可他埋下的雷,才刚刚开始炸响。
“那东西会是什么?”她问。
朱祁钰沉默片刻,指了指阿依娜攥紧的手:“或许,你姐姐知道。”
夜色漫进帐内时,琪亚娜重新坐回榻边,这次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握着姐姐的手。
帐外的风还在刮,老榆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在数着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她知道,今夜注定无眠——不仅是为了病榻上的姐姐,更是为了那些散落在夜色里的人,和那个藏在暗处的、足以搅动北疆风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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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琪亚娜望着病榻上的姐姐:“你们已渡河,怎又如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