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念留下的气息。
“回营?”琪亚娜故意露出犹豫的样子,目光往阿娅他们离开的方向瞟了瞟,“可……可那些瓦剌人还在附近,臣妾怕……”
“有本官在,怕什么?”徐有贞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虎头纹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别说几个瓦剌蛮子,就是也平的二十万骑兵来了,本官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琪亚娜的心里沉了下去。她听见远处传来雪貂的叫声,很轻,像是在示警。她知道,这是雪貂在告诉她,阿娅他们已经上岸了,正在往库图营的方向跑。可她也知道,徐有贞的先锋营离库图营只有三十里,只要他现在下令追击,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追上。
“徐大人英明。”琪亚娜缓缓站起来,金钗在发髻里卡得更紧了,“只是臣妾脚崴了,怕是走不动……”她故意往冰面上倒了半寸,露出脚踝上被冰碴划破的血痕——那是刚才跳筏子时被冰棱划的,此刻倒成了最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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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贞盯着她的脚踝看了半天,突然对身后的黑袍人说:“去,找辆马车来,送贵妃回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把赵贵妃也请上车,正好让两位姐妹叙叙旧。”
赵婉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刚要反驳,却被徐有贞一个眼神制止了。琪亚娜知道,徐有贞是想把她们俩都控制起来,一边逼问陈念的下落,一边提防赵婉宁反水。
马车很快就来了,是辆简陋的板车,车轮在冰面上碾出两道深痕。琪亚娜被扶上车时,故意往赵婉宁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妹妹,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赵婉宁的指甲猛地掐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以为徐有贞会信你?等他找到那孩子,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琪亚娜没说话,只是望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冰河。雪貂们不知躲在了哪里,只偶尔能看见冰面上闪过几个小黑影,像在给她引路。她摸了摸鬓角的金钗,钗尖的利刃硌得头皮发麻——这是她最后的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马车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徐有贞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贵妃娘娘,前面就是库图营的地界了。听说也平的骑兵就在里面,您说,咱们要不要进去‘拜访一下?”
琪亚娜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徐有贞这是在试探她——如果她反对,就坐实了和瓦剌勾结的罪名;如果她同意,就等于把阿娅他们往火坑里推。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马车的帘子,露出张惨白的脸:“徐大人要去,臣妾自然陪着。只是……只是臣妾怕也平那蛮子不讲理,伤了大人可就不好了。”她故意把“蛮子”两个字咬得很重,眼角却瞟向库图营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骑兵的旗帜,像片燃烧的火焰。
徐有贞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贵妃放心,本官自有分寸。”他转身对黑袍人下令,“先扎营!派人去库图营送封信,就说本官带了贵妃来‘探亲,让也平出来迎接。”
琪亚娜知道,这封信是给也平的警告,也是给她的最后通牒。她靠在马车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张家口外的景象——瓦剌的孩子和汉人的孩子一起追蝴蝶,货郎鼓和马头琴混在一起,像首没唱完的歌。
她摸了摸怀里藏着的半块玉佩,那是当年离开草原时,母亲塞给她的,说“瓦剌的草枯了会再长,汉地的水冻了会再流,只要心没冷,就有盼头”。此刻,那玉佩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母亲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心上。
远处的库图营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绵长而坚定。琪亚娜知道,那是也平在回应徐有贞——战,还是和,很快就会有答案了。而她能做的,就是在这辆摇晃的马车上,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
雪貂的叫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很近,就在马车底下。琪亚娜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看见领头的那只雪貂正冲她点头,耳朵上的豁口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突然笑了,眼角的泪还没干,却像落了颗星星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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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徐有贞:哦?原来是琪亚娜贵妃啊,你怎么跑着来了?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