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阿娅,带孩子走。”阿依娜的声音很轻,像要被风雪吹散,“告诉陈念……念着桃花,也念着雪。”
“陈念?”徐有贞突然大笑,“这名字取得好!等我把你们都杀了,就让这孩子姓徐,叫徐忘,忘了桃花,忘了雪,只记得谁是他的主子!”
他伸手来抢婴儿,阿娅死死抱着孩子往石缝里钻,后腰的疤痕蹭过祭坛的石阶,疼得她眼前发黑。她看见石缝外的蓝绒花被狂风吹得贴在地上,却还是不肯断根——就像雪窝里那簇被她压弯的草,开春时照样冒绿芽。
“他叫陈念!”阿娅对着徐有贞的脸吼,声音震得石缝嗡嗡响,“念着阿依娜的药苦,念着陈友的箭准,念着我们瓦剌女人……死也不会认输!”
徐有贞的手抓到了襁褓的边角,婴儿的哭声像刀子割她的心。就在这时,狼头权杖突然砸过来,杖顶的狼牙擦过徐有贞的脸颊,带起一串血珠。
“姐姐!”阿娅抬头,看见阿依娜举着权杖站在风雪里,发间的蓝绒花不知何时又别上了,在狂风里抖得厉害,却没掉。
徐有贞捂着流血的脸后退,眼神怨毒得像条蛇:“好,好得很!两个瓦剌女人,一个杂种婴儿,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他转身消失在风雪里,留下的狠话却像冰碴子,扎在阿娅心上——
“祭坛底下的长老和公主,就是你们的下场!”
风雪突然停了。阿娅抱着婴儿瘫坐在石缝里,阿依娜蹲下来,用狼头权杖的柄碰了碰她的后背:“疤痕又疼了?”
阿娅点头,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婴儿的脸上。“我怕,”她哽咽着说,“我怕护不住他,怕你像梦里那样……”
“梦是反的。”阿依娜捡起地上的蓝绒花,插进她发间,动作像在雪窝里帮她拢头发时一样轻,“你看这花,看着蔫了,根还活着。我们也一样。”
婴儿在怀里咂了咂嘴,耳后的印记淡了些,像融进了皮肤里。阿娅摸了摸那印记,又摸了摸发间的蓝绒花,突然想起陈友哥教的那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原来中原的诗,和瓦剌的花,说的是一回事。
石缝外传来苏和的长笛声,断断续续的,像在报平安。阿依娜站起身,狼头权杖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和祭坛入口的石阶声呼应。
“该醒了。”她说。
阿娅猛地睁开眼,石缝里的炭火还剩最后一点红。怀里的婴儿睡得正香,发间的蓝绒花好好地别着,花瓣上沾着她的泪,像刚淋过雨。祭坛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接着是阿依娜的声音,清晰得像穿透了梦境:
“阿娅,我们走!”
喜欢。
第356章 阿娅梦中遇徐有贞之难逃厄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