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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裹着草屑砸在脸上,秋凉浸骨,可韦沐林只觉怀里那点余温烫得烧心。杨桃睫毛上凝着颗血珠,像碎在眼底的玛瑙,他指尖刚触到,那睫毛忽颤了颤——轻得像蝶翼最后一次扇动,带起几乎看不见的风。
     “杨桃?”他喉结滚过,声音哑得磨人,尾音抖得藏不住。
     没有回应。只有游丝般的呼吸拂过腕间动脉,每一次起伏都像细针扎进心尖。
     救护车鸣笛从天边碾过来,锐得像锥子劈开暮色。车灯扫过,草叶上的血珠亮得刺眼,混着土腥气往鼻腔里钻。老孙在旁跺脚,粗掌把裤腿搓出毛边,红着眼推他:“让让!医生来了——这丫头去年追嫌犯摔进臭水沟,爬起来还笑‘抓着就不臭,这次准挺得住!”
     韦沐林松了手,担架金属杆硌得胳膊生疼,掌心却留着更烫的触感——杨桃袖口那枚银杏胸针,还沾着她的血。去年团建,她蹲在银杏树下粘这玩意儿,举到他眼前晃,阳光透过叶纹在她眼里碎成星:“韦队你看,银杏活得久,像证据,埋再深也熬得到春天。”
     此刻胸针被血浸成暗褐,却有丝光从血缝里钻出来,倔得像她。
     “韦队!小赵那边……”老孙刚从另一辆救护车跑回,裤脚沾着草汁泥污,声音劈了叉,“动脉破了!那小子手攥得死紧,我掰半天瞅见纸条——‘仓库……第七排……后面糊成红片,够了!杨桃拼最后口气塞的,准是要命的!”
     韦沐林转头,正见小赵的担架被抬走。那小子胳膊软垂着,手背上的血把纸条浸成深褐,风一吹,边角颤得像快燃尽的纸灰。
     他弯腰捡起证物袋,袋里深灰布料带着杨桃指甲抠痕,防火涂层泛着冷光——和三年前纵火案碎片如出一辙。“老孙,”他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让技术队把石缝周围三公里犁一遍。查杨桃接触的人,尤其是‘老仓——上月她跟我说,那家伙眼神蒙灰,问三句答一句,准有事。”
     老孙猛拍大腿,响得像打雷:“上周三晚班,她泡着速溶咖啡念叨,说老仓总往郊区跑,问就支吾看亲戚。我还笑她‘疑神疑鬼……”他抹脸,指缝漏出呜咽混着风,“都怪我这破嘴!”
     手机震得厉害,技术队小李的声音像按不住的机关枪,混着键盘响:“韦队!杨姐查的仓库有眉目了!城郊废棉纺厂,第七排货架三年前被租,登记名假的,但转账户主刘三——跟纵火案嫌犯重名!照片发你微信了!”
     韦沐林划开手机,屏幕光映着他眼底红血丝。照片上男人颧骨高,笑时嘴角歪着,正是三年前监控里的影子。“地址发来。”他声线没起伏,“扒刘三底裤——劳改队狱友、菜市场摊友、养狗名,半小时要结果。”
     “得嘞!”小李应得脆声,顿了顿,声音低如蚊哼,“韦队,杨姐她……”
     “她在手术室等咱们抓坏人回去。”韦沐林捏紧手机,指节发白,“干活。”
     救护车蹿远,红蓝灯在草坡上滚成挣扎的火。小王蹲在地上,后背抽得像受伤的兽

第235章 余温与锋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