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文字觉醒
暴雨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在档案室厚重的铅灰色玻璃窗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鼓点声。林夏把兜帽又往下拉了拉，试图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警惕的眼睛。潮湿的霉味无孔不入，顺着鼻腔钻进肺里，与纸张腐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某种被遗忘了太久的陈年旧事，正在每一次呼吸间悄然发酵。
他的指尖划过第三排铁柜上斑驳的编号，铁锈在帆布手套上留下暗褐色的印记。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潜入这间档案室，目标始终只有一个——传说中封存着34;故事源本34;的紫檀木盒。
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头顶传来。机械猫头鹰34;阿夜34;从横梁上猛地俯冲下来，黄铜羽翼划破空气的锐响惊得林夏脊背发僵。这只金属造物本该是他的向导，此刻黑曜石眼珠却泛着诡异的红光，齿轮咬合声里还混杂着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34;警告...非授权者...销毁...34;
34;阿夜？34;林夏迅速按住腰间的青铜钢笔，笔帽上雕刻的衔尾蛇在应急灯冷光下蜷成狰狞的环，34;是我，林夏。34;
机械鸟完全没有回应，锋利的利爪直扑他胸前的口袋。林夏下意识地侧身翻滚，动作太急，撞翻了旁边的铁架。成排的牛皮档案袋像雪崩般砸落，哗啦啦的纸张声中，他忽然看见几张飘在空中的纸页开始剧烈震颤——那些印刷体铅字像活过来的虫豸，正从泛黄的纸面上一点点剥离。
34;这不可能...34;林夏的呼吸瞬间凝在喉咙里。最上面那张纸是1943年的水文记录，34;暴雨34;两个字率先挣脱纸面，化作两滴冰冷的水珠砸在他手背上。紧接着是34;洪水34;，纸张上的墨痕淡去的地方，竟真的浮现出浑浊的水波虚影，顺着地面的积水蜿蜒流淌。
机械猫头鹰的第二次攻击来得更加迅猛。林夏挥起钢笔格挡，钢笔划过金属羽翼的瞬间迸出蓝色火花，就在这时，他瞥见羽翼内侧赫然刻着三行小字：34;731部队特别技术部/实验体编号019/记忆载体34;。这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眼底——三年前在东京档案馆看到的那叠烧焦档案，封面编号正是731019。
34;你不是阿夜。34;林夏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最深处的铁柜上。紫檀木盒就在柜顶，铜锁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幽光，34;你是...他们造的文字容器？34;
金属鸟发出齿轮卡壳般的怪笑，羽翼突然展开成扇形，每片翎羽上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日文假名。那些文字蠕动着脱落，在空中聚成扭曲的人形，皮肤是半透明的纸浆色，嘴唇开合间吐出来的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34;我们是被诅咒的叙述者。34;
林夏握紧钢笔的指节泛白。他认出那些文字组合成的面孔——是1945年死于实验室爆炸的七位记录员，档案照片里他们穿着白大褂，胸前口袋插着的钢笔，竟和自己这支一模一样。
34;故事源本...34;纸人伸出半虚半实的手，指向柜顶的木盒，34;里面封存着所有被篡改的结局。你以为《雨巷》真的是戴望舒写的？193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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