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壁垒,前端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在距离他身体一寸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湮灭成了最原始的粒子,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幽灵”和“梦魇”的生机在飞速流逝,他们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毫发无伤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悔恨与不解。直到死亡降临,他们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剑无尘随手一挥,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连同他们身上的装备,便如同被无形火焰点燃的纸片,迅速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他又是一个意念,一公里外那两把顶级的狙击步枪,也步了后尘,化为虚无。
整个过程,从遇袭到反杀,再到清理痕迹,不过短短三秒。
他施施然走回沙发,重新拿起手机,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嗡嗡作响的蚊子。屏幕上,那只橘猫已经放弃了追逐红点,正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打滚。
剑无尘的嘴角,重新挂上了那抹淡淡的笑意。
他早已察觉到一公里外那两个“苍蝇”的存在。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凡人蝼蚁,在见识过天机门和秦昊的下场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用上了更直接、也更愚蠢的手段。
这份愚昧,倒也给他平淡的时光,增添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波澜。
京城,江家。
一座占地广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古典园林深处,一间紫檀木打造的书房内,熏香袅袅。
江家少主江天阳,正端着一杯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轻蔑。他年约三十,面容英俊,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傲气。作为江家倾尽资源培养出的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年仅三十便已臻至武道宗师之境,他有足够的资本骄傲。
“父亲,您就放心吧,”江天阳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一位白发老者,江家家主江德海说道,“我已经派出了‘幽灵和‘梦魇,他们是欧洲佣兵界排名前十的杀手,枪法如神。再加上我们军工研究所特制的穿甲弹,别说是什么修真者,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得给我躺下!”
江德海眉头紧锁,神情忧虑:“天阳,此事……是否太过鲁莽了?那三人的来历神秘莫测,尤其是那个白衣的男人,有可能就是他们悄无声息地将天机门数百米深的地下基地连根拔起,挪移到太平洋中心,这等手段,已非凡人所能想象。你派出的杀手,真的有用吗?”
“父亲,您就是被那些江湖传言给唬住了!”江天阳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放下茶杯。
“什么移山填海,什么瞬息千里,那都是传说!谁亲眼见过?我还说我一掌能打爆太阳呢,有根据吗?修真者,修真者,说到底,不还是血肉凡胎?或许他们的体魄是比普通人强一些,反应快一些,但终究是人!只要是人,就怕子弹,怕炮弹!传说,总是喜欢夸大其词,把一分的能力,吹成一百分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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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语气愈发狂傲:“那个秦昊,也号称‘杀神,结果呢?还不是被一个女人打得像狗一样逃了?他那也配叫杀神?我想杀他,易如反掌!他不过是仗着家世,用丹药堆起来的空架子。而我,江天阳,是实打实修炼出来的武道宗师!家族用无尽的资源培养我,不是让我畏首畏尾的!”
江德海叹了口气,还想再劝,书房的门却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同样很年轻,面容冷峻,眼神如万年寒冰,不带一丝情感。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练功服,行走间悄无声息,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看到他,原本意气风发的江天阳,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江冷,你来做什么?”
被称作江冷的年轻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江德海面前,微微躬身,声音也如他的名字一般,冰冷刺骨:“家主,我刚得到消息。‘幽灵和‘梦魇,已经死了。”
“什么?!”江天阳失声叫道,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他们才出发不到一个小时!连信号都没传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江冷抬起眼,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我在他们身上,留了一丝我的精神印记。就在刚才,印记……湮灭了。”
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江天阳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硬道:“湮……湮灭了又如何?或许是任务完成,他们撤退途中遇到了意外!”
“呵。”江冷发出一声极轻的、满是嘲讽的冷笑。
“江天阳,你是武道宗师,这点没错。”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锥,扎在江天阳的心上,“但你的脑子,似乎配不上你的修为。”
“你!”江天阳勃然大怒,宗师气势勃发,就要动手。
“够了!”江德海猛地一拍桌子,喝止了江天阳。他看着江冷,沉声问:“江冷,你继续说。”
江冷这才收回视线,仿佛江天阳的威胁根本不存在。
“你还在用凡人的思维,去揣度那种存在。杀手?穿甲弹?真是笑死人了。”江冷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判断力,“在你派人去送死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能把整栋摩天大楼连同地基,无声无息地从内陆转移到万里之外的太平洋中心,并且不被任何卫星雷达察觉的存在,会是什么样的力量层级?”
“那不是武功,不是科技,那是规则层面的抹除与重塑。在他面前,我们引以为傲的武道,我们所能动用的一切世俗力量,都只是一个笑话。”
江冷的话,让江德海的脸色愈发沉重,额头渗出了冷汗。
“你以为你派出的杀手很隐秘?恐怕在他们踏入魔都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心跳和呼吸,都在对方的感知之中。之所以现在才死,或许只是因为,对方刚刚才觉得他们碍事了。”
他转过身,最后看了江天阳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我不想死,更不想因为某些蠢货的自大与无知,而连累整个江家。家主,我的话言尽于此,如何抉择,您自行定夺。”
说罢,他再次对江德海躬身一礼,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江天阳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冷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将他所有的骄傲与狂妄,浇得一干二净。
江德海瘫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规则层面……规则层面……我们江家,究竟是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这段自以为隐秘的对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念头,都清晰地呈现在了远在魔都的剑无尘的神识之中。
别墅沙发上,剑无尘关掉了手机上的短视频,随手将其丢在一旁。
“总算,还有一个不算太蠢的。”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兴味。
这些凡人的反应,从最初天机门的狂热,到秦家的狠戾,再到江家此刻的愚蠢与清醒并存,就像是在一潭死水中投入了不同形状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也各不相同。
这凡尘俗世,似乎比他最初预想的,要稍微……有趣那么一点点。
他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穿透夜色,投向了遥远的京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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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狙击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