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裹挟着四十年的苦痛与释然:“玛莎若能看到…她的小布鲁西长成了真正的战士。”
“你做得比我好,孩子。” 托马斯的手最终落在布鲁斯肩甲,力道沉重如忏悔,他凝视着布鲁斯的双眼,“至少你的哥谭,还有滴水兽愿意凝视黎明。”
“玛莎在哪里?”布鲁斯问道。
“她,在别墅后的那座高塔上。”托马斯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她不愿意出来。”
“你也许可以去看看她。”托马斯把目光投向了布鲁斯,“也许见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之后,她会好起来。”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管在哪条时间线上,他们都是他的父母,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做这件事。
布鲁斯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腐朽的尘絮与药剂的苦涩在风中扑鼻袭来,这气味混合着一种更深邃、更令人心碎的冰冷寂静,沉重地压上他的胸腔。
铅灰色的冷光从高处一扇窄长的、焊死的花窗斜斜刺入。
在那束光尘翻飞的冰冷光源下,一个女人孤坐在华丽却布满尘埃的维多利亚式梳妆台前。玛莎·韦恩,穿着一身早已黯淡发黄的珍珠白晚礼服,裙摆上几块深褐色污渍如同陈旧的、难以愈合的伤疤。
没有仆从,没有看护,只有她自己,在一张斑驳的红木牌桌上,慢条斯理地反复抽洗着一副磨损严重的扑克牌。她那失去了光彩的金发蓬松凌乱,映衬着过分惨白的侧脸。
她的嘴角高高地扬起,眼中带着狂乱的兴奋,房间里弥漫着她轻柔、怪诞而破碎的哼唱——《花园里的玛莎》,一支遥远到几乎被遗忘的摇篮曲。音调断断续续,在空旷的房间里飘荡,宛如冷风穿过旧廊的回响。
布鲁斯在门口的阴影里站了一会儿。他没有立即靠近。她始终没有回头,纤细的手指只是不停地、反复地切洗着那副牌。几张牌角的边缘有可疑的深色痕迹,在昏暗光线下看去,几乎像干涸的血点。
“托马斯又找了个假儿子来安慰我?” 一个声音,突兀地切断了那破碎的摇篮曲,玛莎低着头,对着手中的牌低笑出声,那笑声脆弱又带着一种尖锐的讽刺,“真是越来越有耐心了…这次甚至连脸都几乎复制得一模一样呢……是又换了新的整容师,还是又用了投影仪的把戏?”
她的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却字字带着看不见的尖刺,冰冷地刺过来。她终究没有抬头,只是更加用力地将牌抽得哗啦作响,纸牌边缘深深刺进苍白的指肉中。
布鲁斯不再停留。铠甲摩擦着冰冷的地面,他穿过塔楼房间的阴郁空间,走到那束倾斜铅灰光线笼罩的边缘。
在那张堆着扑克牌的红木牌桌旁,他停下脚步,铠甲发出沉静的碰响。他没有居高临下,而是在一片散落在地板上的药瓶和针剂玻璃渣碎片中——屈膝跪下。
湿冷的水珠从他黑色的面罩边缘滚落,滴落在满是尘埃的地板上。
“母亲。”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但在只能听见扑克牌碰撞声的塔楼里,这声音如同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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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闪点宇宙(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