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双所想的法子是掉包计——先把话较多的那个乐伎打晕,自己再换上她那套绢纱裙,鱼目混珠进入望月楼。
海穆之所以反对,除了明面上他自己道的理由,要他去诱骗少女去他房里,是一件让他既屈尊又违背良心的事情,不过更重要的一点其实还是他藏在心里那份对邓双的担忧,只是碍于昨夜想到事情,他不敢表露罢了。
“好吧,我过去同她们聊聊天,你去楼上等着我。”海穆耸着肩。
“是。”邓双答应一声回头就走,海穆却又叫住了,吩咐道:“我见到掌柜的账本上有朱批笔迹,你去找他借支朱笔。”
邓双回到房忐忑地等待着,大约不及一刻工夫,突然听见楼道里传来海穆的脚步声,她立即在房里找了个地儿藏了起来。
“耶姑拉姑娘,请进。”海穆推开了房门,又合上了。
“公子你……”耶姑拉话未道完就被海穆砍晕了。
“赶紧出来换衣裙。”海穆小声叫道。
见邓双从柜子后闪出身来,海穆又道:“如今我不方便再出去,你去更衣我保证闭着眼绝不看你,若换好了衣裙就叫我一声,我得睁开眼替你描花钿。”
原来朱笔的用处是这里。
“嗯呢,我速速就换好。”邓双脸羞得通红。
换好衣裙后,邓双尴尬了,自己并不会挽她们那样复杂的发髻,呆呆望着手里从耶姑拉头上取下的簪子发饰犯着愁。
“爷,我……我不会挽发髻。”邓双嗫嚅。
海穆睁开眼就看见因这套衣裙添了不少妩媚的邓双,目光一闪,眉棱骨不易觉察地一跳,说道:“你坐到窗前,我先把花钿替你描好,发髻嘛,我自有办法。”
汴京城里有句话是这么戏说的,“淮亲王是皇子里的文状元,晨亲王则是武状元”,海穆文章了得,丹青也画得出神入化。
片刻间,就在邓双眉间点了个形似的图案,却更加栩栩如生。
“画好了,你拿铜镜照照看。”海穆很满意。
“爷您真厉害。”邓双一边照着镜子一边不忘欣赏。
“不过,发髻要怎么办?”
“这好办。”海穆探出头看着窗外,“我找两个女人去厅堂撒泼,见一个乐伎拆一个发髻,喏,就是她们俩了。”
原来海穆挑中的人,也是两个异乡打扮的女人,她们头裹乌纱巾,耳带铜环,垂坠至肩,似乎像其他海岛国来的人。
邓双在楼上瞧见海穆从兜里掏了些日光币递给那两个女人,随后她们就进了客栈,没一会儿就听见楼下传来女子呼天抢地的嘶叫声,此时海穆朝邓双挥手,她立即掩好窗户,又检查了一遍被堵了嘴捆了手的耶姑拉,方才提着裙匆匆跑下楼混迹在人群里。
客栈的堂倌们合力把那两个疯婆子撵出去后,又来给这群乐伎们点头哈腰赔着不是。
“我的发髻全被抓乱了。”
“真晦气,我的也散了。”
“咱们先赶去望月楼,发髻待会儿再挽。”
“是呀,快来不及了。”
“走吧,都把面纱遮好。”第八十三章 老国王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