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你要是再推辞,我就只好替你放进屋里咯。”
老汉见对方态度坚持,只好收下钱。
“老乡,家里只有你一人么?”邓双问。
老汉对眼前这个女娃子很有好感,便跟着唠起了家常。
“老婆子早就死了,有一个女儿也嫁走了。”
“儿子呢?方才我在屋内见到一个鸟弹弓,我弟弟也有一个。”
“死啦,传染了我这个病,没活过十二。”
众人又是一惊,那具白骨验尸结论正好也是十二上下。
邓双问话前就早有准备,可老人悲戚戚地把话说出后,又是一番心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邓双低头沉思片刻,道:“老人家你一定不好受吧,我身上还有一吊铜钱,你拿去买些纸马纸钱烧给他吧。”
“姑娘你是好人,可这钱我不能要,我亏欠我儿太多,弥补不了的。”
“老人家,你若是心里实在太苦,不妨跟我说说吧。”
老汉一听再也憋不住,蜷着背嚎啕大哭,数年来憋堵在肚子里的委屈如开闸的洪水拦都拦不住,道:“我儿柱子,跟我一样长了这人不人鸽不鸽的胸,从小被邻小欺负,久了就不出这道门玩了。他姐姐花儿没得我爷俩这个病,可也是个苦命的人,但凡知晓家里这个情况的也没人不敢娶她,后来花儿为了替柱子看病,十六岁那年给万州一个四十二的老头填了房。亏花儿一直惦念着这个家,疼她弟弟,差不多半年后回来看了俺爷俩一次。”
邓双见老汉哭的快喘不上气,趁他擦眼泪花的时分,去屋内给搬了个小板凳出来,让他坐着。
“大前年花儿有了孕,临产前因挂念柱子就恳请夫家派人把柱子接到万州去陪她。没曾想这一去,带回来的就是柱子被门槛绊了一跤摔断肋骨死了的消息,我连他尸骨都没见到,花儿至今也是没点音讯,如今是好是坏死我都不知晓啊。”
可怜的老汉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须发花白,形容枯瘦,泣不成声。
邓双几人心里无不生出一丝可怕的猜测——老汉的儿女十之八九正是那三具白骨中的两具。老汉至今仍这样可怜地活着,无非不是还存有念想,花儿及那个没见过面的外孙儿或外孙女在等着回家看他。
“老人家,我家主子正好这趟要去万州,你要是信得过,把花儿夫家信息告诉我,我替你去看看。”邓双竭力安慰着。
“好,谢谢姑娘,你要是见到花儿,就带句话给她——爹,一直很想她。”
邓双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一红泪珠子啪啪往下掉。
天地间的父母都可以无私地爱着孩子,或许他们并不富贵,日子过得紧迫,无论有没有犯过错,犯的是什么错,心里都留有一块儿是留给儿女的,那些关于愧疚、疼爱、思念等都埋藏在这里。
白唯一见邓双情绪已经崩塌,便站出来替邓双与老人交流。获悉花儿在万州的地址后,众人就告辞了。
老汉送走他们,踽踽回到屋内,发现桌子上放了五两银子,捧起来又潸然泪下,朝邓双他们离去的方向跪下来磕着头,道:“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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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很想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