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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挖其心脉,碎其脊骨[2/2页]

逢晴日 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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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并不在祝执手上,但祝执暗中也在找人,却不是要替陛下寻回国师大人,而是打算杀了那人。
     百里游弋失踪的时间节点太过巧妙了,恰在废太子之祸前后,若只是离开便罢,还留下了那十二字预言……偏偏这几年来天灾异象不断,与匈奴的战事也一再失利,竟眼见便要印证了那惑众的妖言。
     这样一个人活着便是祸患,祝执很清楚废太子之祸的真相经过,出于稳妥,他没有道理要留着这样一个不知哪日便会冒出来的祸患。
     而天子也不见得想让此人活着……祝执曾从郭食口中得知,百里游弋曾隐晦提醒过帝王要当心避免“父子离心之祸”,然而帝王疑心已起,这样的提醒并未起到正面作用。
     陛下信奉神鬼,但陛下乃是人皇,在人的疆域上,在人皇心目中,皇权统治永远高于神鬼信仰。
     经此一事后,百里游弋或是心知劝阻不得,又恐已招来帝王猜忌,故而先是借口闭关,实为避祸,而后又脱身离开。
     不能不愿再为帝王所用,再有真本领也留不得。
     有着相同本领的人不止他百里游弋一个,如今不就有了这位赤阳仙师取而代之吗?
     祝执与这位赤阳仙师目下相处得还算愉快,因为后者也不想让他的师兄百里游弋回到朝中。
     同门所出,是如亲人般的师兄弟,也是天生的竞品,二人分明本领相近,然而一个是闻名天下受世人景仰的百里国师,一个却因样貌天生有异不得见天光,招来诸多异样目光与冷落鄙弃。
     如今做师弟的终于等来被重用的机会,如何愿意再将一切拱手送回?
     这样的心情,祝执很能够理解。
     但让他偶然不耐烦的是,这两年来有关百里游弋的下落一直无所获,他每每催问,赤阳却只道:【天命时机未到,苦寻皆是徒劳。】
     赤阳自称只信天命,主张遵从自然天道。
     这些话在祝执听来皆是故弄玄虚的狗屁而已,但他有差事在身,暗中也另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除掉百里游弋不过是顺带之事,因此待赤阳的态度虽有不满,却也未到翻脸的地步。
     直到从西面往南来,在靠近南郡之前,赤阳似乎卜算到了什么,终于等来了那所谓天命时机。
     此行在南郡落脚,赤阳前去查看了那山崩之迹,也是赤阳向天子进言,称那山崩之迹已生出有悖天道之异象,若再不出手阻断,或催生妖孽现世,必将祸及国运。
     天子本就对当年的山崩铜鸣之异象心怀芥蒂,又逢与匈奴战事进展不利,自是宁可信其有,于是才有了这凿山通渠清淤之令。
     凿山之事已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祝执暗中亦已将南郡官员清查过半,此刻堂中没有其他人,祝执便再次低声向赤阳催问有关百里国师的下落。
     赤阳抬起苍白的眼,望进堂外漆黑夜色中:“祝统领不必心急,我已有感应,想必与师兄相见之期已不远矣。”
     又是这故弄玄虚的鬼话,不过也许是师门之间独有的追踪之法,祝执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既如此,还望仙师早日大展神通才好。”
     他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此时,却听赤阳提醒:“还请祝统领谨记你我之间的约定。”
     “放心,祝某记着呢。”祝执挑眉,露出一个笑:“我只要亲眼见到人将人困死即可,仙师到时尽可自行动手了结同门恩怨。你我各司其职,通力合作。”
     他看起来颇期待那情形,同门相残,师弟亲手杀掉师兄,也是一出有意思的好戏。
     祝执笑着跨出堂门。
     途中,一名下属快步而来,见到祝执,匆匆行礼之后,以极低的声音在祝执耳边说了一句话。
     祝执的眼神顿时为之一变:“……果真没有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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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统领,虽样貌长变了些,但已让凌家军旧部暗中辨认过,绝不会错!”
     凌轲死后,祝执私下也收拢了一些凌家军旧人为己所用,凌家军中虽多硬骨头,但也并非人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更何况树倒猢狲散。
     树倒猢狲散,若想叫这猢狲散得彻底,便要将这整座林子砍了,而今却有一棵树苗还活着……他就知道,焦尸可以作伪,那个凌家的小儿子果真没死,不枉他仔细追查了这么久!
     祝执带着那名下属走去偏僻处,令人严守四下,仔细追问一番之后,眯着眸子确认:“你是说,有人正带他往南边去?”
     “是,那些护送之人身手过人,行踪隐蔽谨慎,我等未敢贸然出手,只让两人沿途紧盯着,以候统领示下!”下属询问:“统领,是否要立时将此事上奏陛下?”
     “不,不急……”祝执忽而一笑,缓声道:“一条小蛇而已,如今既知他活着,抓住了也就抓住了,没有太大意趣……先不要打草惊蛇,容他再往南边爬一爬,到时便可以将这两条小蛇一并抓个现形。”
     那些护送凌从南的人是谁的人?凌家军旧部?或许是。就算不是,到时他们也可以咬死了说是,以免牵连到另一条叫刘岐的小蛇。
     可一旦容许凌从南爬进了武陵,却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刘岐说什么也辩不清了,一个私藏罪人凌轲之子的罪名钉下去,这只小鬼即便想蜷缩在岭南继续苟活着也不能了。
     他人已来到南边,总不能白来一趟,正愁着没有合适的罪名来杀掉这只小鬼。
     想到当年那小鬼离开时的挑衅眼神,祝执自牙缝里挤出一声笑,立时带着下属离开,亲自去安排布置此事计划。
     九月初的夜里突然滚现一阵闷雷声,大雨砸落下来。
     祝执带着下属在雨中疾行,南郡太守迎面遇上祝执,忙示意仆从将伞让给这位祝统领,然而祝执自大步离开,理也未曾理他一眼。
     此处正是南郡太守府,见祝执如此目中无人,南郡太守在伞下欲“呸”上一声,却又唯恐被那耳尖的恶獠听到,只好连着唾沫一起咽了回去。
     南郡太守自觉窝囊,待回到内院,见到迎上来的美妾,却又立时找回了自信,他揽着那美妾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落井下石地说起有关祝执的一些隐秘传闻:“那只姓祝的恶獠,不过是人前瞧着威风八面,实际上,嘿嘿……”
     “实际又如何?”美妾低声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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