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有人迅速报了警……
画面定格在柳如思蜷缩在地、崩溃痛哭的瞬间。
凌钰僵立在屏幕前,浑身冰凉。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巨大的困惑。
邀请函……触碰……尖叫……崩溃……
柯尽峰一声声绝望的“疯子”、“神经病”……和眼前这监控里展现的、完全失控的柳如思重叠在一起。
他自以为窥探了两年,已经足够了解她的冷漠、她的坚韧、她的蜕变……却从未触及过冰山之下,这深藏不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涡。
然而这一趟的惊魂发现才刚刚拉开帷幕!
先是三人的调解画面。
毕竟没有实际性侵害,柯尽峰碰触她的动作是出于关心,而不是骚扰,所以警方把他们带到调解室……
画面里,气氛依旧紧张。柳如思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蜷缩,肩膀还在轻微地抽动,脸上泪痕未干,那双不久前在秦教授课堂上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惊惶未定和深深的疲惫,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低声啜泣着,不停的对调解员和报警的学生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情绪突然失控了……他没有…他没有想伤害……我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他突然回来,我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我太害怕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助和自责。
她这副模样,像一把精准的软刀子。原本因为被当众指控、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的柯尽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不停认错的人,再想到她刚才在楼梯间那崩溃的样子,心头那股怒火就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只剩下憋闷和一种莫名的烦躁。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也没再反驳。
然而,那个报警的、充满正义感的大四学长却无法接受这个“和解”的走向。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柯尽峰,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柳学妹你道什么歉!明明是他骚扰你在先!他之前纠缠你多少次了?全校都知道!这次突然鬼鬼祟祟地回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你害怕他、尖叫求救再正常不过了!这种人就不该出现在我们学校!”
“你他丫算哪根葱?!轮得到你在这儿放屁?!”柯尽峰被彻底点燃了!在柳如思那里憋屈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像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红着眼睛就朝那个学长扑了过去,拳头带着风声!
“住手!”调解员和旁边的警察反应迅速,立刻冲上去死死拦住了暴怒的柯尽峰。
场面一度混乱。
而那个学长显然也是年轻气盛,被柯尽峰指着鼻子骂,更是火冒三丈,梗着脖子吼道:“我是谁?我是xx大学医学院大四的学生!陈宇!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而你柯尽峰,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算什么东西?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
“学长!求求你不要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情绪失控了……不关他的事……”柳如思的哭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绝望,她站起身,泪眼婆娑地看向陈宇,用力摇着头,成功打断了他更激烈的言辞。
这场调解,就在柳如思时不时的啜泣、道歉和自我归咎中,艰难地走向了“和平”解决。
最终结果:柯尽峰被严厉警告,并被正式下了禁令——禁止他再以任何理由进入xx大学校园内。
而那个见义勇为的陈宇学长,虽然没能“严惩”柯尽峰,但得到了柳如思离开时深深一鞠躬和带着哭腔的“谢谢学长……”
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混合着保护欲被满足和被感激的、近乎神圣的荣光,仿佛胸前挂上了一枚无形的荣誉勋章。
凌钰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从上帝视角,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柳如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她的哭泣是真实的,那崩溃的余韵还在,但……在那些道歉和自我贬低的话语背后,在她恰到好处打断陈宇的时机里,在调解顺利走向最终结果的节奏中,凌钰感到一种冰冷的、精密的引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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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位高明的导演,用眼泪和脆弱作为武器,精准地调动着在场每个人的情绪和反应,最终达成了她想要的结果——让柯尽峰彻底滚蛋,并且是“合法合规”、不留下任何后患地滚蛋。
看完调解室的录像,凌钰以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发现之旅终于结束了。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准备离开。
“凌少,”旁边陪同他查看录像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不易察觉的探究,迟疑地开口,“您……要不要也顺便看一下……柳如思的案底?”
“案底?”凌钰茫然地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什么案底?”
“嘶……是五、六年前的,正当防卫至致死案。”工作人员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以免这些年轻人只看着女生的脸肆意追求,一不酿出悲剧。
“正当防卫……致死?!”凌钰的声音拔高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她?柳如思?什么时候的事?!”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搜索,调出简略的记录信息:“时间……大概是她初升高后的那个暑假,临近开学,她还未满十六岁。地点是她老家那边的一个县城。”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简述那段冰冷的、足以勾勒出一个少女绝境的往事:
“记录显示,她当时处境非常艰难。刚初中毕业,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寄宿学校。因为年龄不足、钱包拮据,她不能去打工,也找不到地方住。她分别去找了父母。”
“她的母亲……已经重组了家庭,她上门去找过,但没有收留…”
“她的父亲……收留了她,但是……”工作人员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那个家还有新的女主人和一个异父异母、当时大约十三岁的弟弟。女主人极其讨厌她,一住进去就把所有家务都给她做,有时还会没事找事的刁难她……”
“而她说,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个所谓的弟弟且早熟且品性恶劣……她的贴身衣物丢失了很多件……”李警官没有细说,但凌钰已经能想象到那种令人作呕的屈辱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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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暗恋7案底黑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