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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境舆图,扫过苏景曜指节上无声诉说着过往的疤痕,最终定格在绥安笔下那个被小帐篷和火焰包围的、歪斜的“寒”字上。那稚嫩的线条,笨拙地构筑着一个孩童眼中,哥哥为她撑起的、隔绝寒风的温暖世界。
     他将所有的喧嚣、所有的沉重、所有来自遥远北境的刺骨寒意,都无声地隔绝在外。他守护的,不仅是这间书房,更是这片由亲情、成长、无声守护和孩童笔下那笨拙却充满希望的“温暖帐篷”共同构筑的、珍贵而脆弱的方寸天地。时光在此刻,仿佛也放慢了脚步,只留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那流淌在阳光里的、无声的安宁。阳光透过窗棂,将书案上那幅由兄妹俩共同完成的、带着“寒”字却充满暖意的画,映照得格外清晰。
     安宁宫的庭院里,七岁的绥安已褪去了几分婴儿肥,身形抽条,像一株迎着春风拔节的小柳树。她穿着水碧色的窄袖襦裙,裙摆绣着几枝清雅的玉兰,跑动时裙裾翻飞,露出底下月白的绸裤和一双绣着缠枝莲的软底缎鞋。头发也不再总是梳成小揪揪,今日挽了个简单的双丫髻,簪着两朵小巧的珠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衬得那张小脸愈发清秀灵动,眉眼间依稀可见未来少女的轮廓,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初,盛满了未经世事的纯真。
     此刻,她正站在庭院中央那株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树下,仰着小脸,踮着脚尖,努力伸长了手臂,想去够枝头那朵开得最高、最饱满的海棠花。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洒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明渊哥哥!”她扭过头,声音清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那朵花!绥安要那朵!”
     明渊站在几步开外的廊檐下,身形比几年前更加挺拔,肩背的线条如同山岳般沉稳。他穿着深灰色的侍卫常服,腰束革带,佩刀悬在身侧,沉静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尺,将绥安的身影牢牢锁定在中心。听到呼唤,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目光扫过那枝被绥安看中的海棠——位置确实有些高,以她的身高,即便跳起来也未必能够到。
     他迈步上前,步伐无声,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在绥安身侧站定,他微微垂眸,声音低沉平稳:“殿下,当心脚下。”
     绥安却不管,小手拽住他的衣袖晃了晃:“明渊哥哥帮绥安摘嘛!就那朵!最红的!”
     明渊的目光掠过她因急切而微微泛红的小脸,又落回那朵花上。他没有言语,只是极其自然地抬起手臂。那动作并非迅疾如电,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修长的手指精准地避开旁逸斜出的细枝,轻轻一折,那朵开得正艳的海棠便落入了他的掌心。花瓣娇嫩,带着晨露的微凉和阳光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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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