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以及刚才僵立阶下、等待陛见的持盘宦官,像被遗弃在暴风雨中心的零散碎片。
     苏景曜孤零零地跪在原地,膝盖的钝痛远远不及胸口如同被剜去一块的空洞和撕裂感。阳光照在他失魂落魄的年轻脸庞上,只映出一片冰冷的苍白。
     空气里那种令人窒息的胶着感,随着绥安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而被割裂。苏景曜仍孤零零地跪在原地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上因刚才突兀跪倒传来的钝痛仿佛也麻木了。四周变得诡异而空旷,只有风掠过空荡殿前卷起的细微尘沙发出单调的簌簌声。那两个被明渊喝退缩在朱红廊柱后的年轻宫女,此刻像两只受惊的兔子,茫然不知所措地互望着,又不敢擅自离开。阶下捧着沉重紫檀木托盘的宦官,脸色更白了,端着托盘的手指因为僵硬用力而关节泛青,豆大的冷汗沿着鬓角滑落,砸在托盘边缘,连那细微的“嗒”声都清晰可闻。他似乎被钉在了原地,明渊那句“陛下御体欠安,任何人等不得惊扰”冰冷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彻底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前路。
     紫宸殿那扇沉重的描金宫门,如一张沉默巨口,敞开一半,内里被幽暗吞没。
     明渊的指尖无声地搭在腰侧佩刀的冰冷鲨皮鞘上。鞘底最细微的一线金属摩擦声在极度安静的殿前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角落里那些惊惶目光的聚焦。他本人却毫不在意那些视线,冰冷锋利的目光缓缓抬起,锁定在那几乎要抖作筛糠的宦官脸上。
     “内情司掌令张禄。”明渊开口,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都像淬过寒冰,沉甸甸砸在对方耳边,“何事。”
     那张禄猛地一哆嗦,手中捧着的沉重托盘几乎脱手。他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尽了,嘴唇翕动着,发出的声音干涩颤抖:“启、启禀侍卫长大人……北、北路军情紧急!六百里加急……需要陛下……”
     “陛下御体欠安。”明渊重复了一遍,语调里没有任何波澜,眼神如同审视一个无法理解其动机的死物,“非常时刻,任何惊扰,皆为谋逆。”最后两个字,音调没有丝毫上扬,但那股寒意却如实质的冰刺,深深扎进张禄的心脏。
     张禄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如果不是靠着托盘支撑,几乎要瘫软在地。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脸上的绝望几乎化为了实体。北路军情非同小可,延误即重罪!可眼前这位侍卫长……他毫不怀疑,自己若再往前一步,那把鞘中的刀光会瞬间撕裂自己的喉咙!
     就在张禄绝望僵死的瞬间——
     紫宸殿那深不见底的幽暗门内,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是鞋底擦过光洁金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滞重与疲惫。
     这脚步声微弱,却在异常死寂的环境中,瞬间抓住了

第175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