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无法被任何存在感知。
它只存在于花种核心逻辑判定为“安全”的、对容器本身控制力度的“阈值微调记录”中。
从此。
这个容器。
在承载至高王权的同时。
其本身灵魂的最终疆界。
在花种的判定中。
被悄然划定为更小、更可控、更安全的……
范围。
如同冰封湖面被重新标定了绝对零度的容忍边界。
冰寒彻骨的观澜居密室,被一道穿透厚重垂帘的细窄光束骤然点亮。
这光芒并不刺眼,是初生旭日最温柔的一缕,带着暖融融的色泽和一种奇异的“活跃”感。它斜斜地落在冰玉髓床床榻的边缘,不偏不倚,正好笼罩住绥安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尖。
指尖的冰凉与光束的微温接触。
“嘶……”
一种极其极其微弱的、几乎像是冰晶破裂的轻响。光束照耀下的那片皮肤上,肉眼可见地凝结了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细微水雾——那是极度寒冷被阳光抚慰时升腾起的微弱气息。这景象持续了仅仅一息。
床榻上,那完美“容器”的姿态没有丝毫改变,呼吸依旧微弱恒定。但就在那一丝水雾升腾的瞬间,床榻深处那枚沉眠的花种心核,其逻辑运转的“绝对零度容忍边界”记录中,那个因机械强制冻结而产生的微小划痕区域……
一缕温暖干燥的气息,随着那微不可查的水雾一起,似乎有某种……非逻辑的物质,被悄然地带入了心核逻辑环运行的缝隙边缘。如同冰层缝隙里吹进了一缕春日原野的风,带来了不属于严寒本身的味道。
仅仅是掠过。
并未被识别为威胁或干扰。
只是……存在过。
花种冰冷的逻辑核心忠实地记录着能量的稳定,并未触发任何压制或清理指令。
但那缕阳光的气息,却在逻辑无法触及的最底层,留下了一道更微小的、暖色的“划痕”,轻柔地与之前那道冰冷的划痕交错在一起。如同冬末冰面上被风吹落的、极不起眼的柳絮印记。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两个老宫人。他们的眼珠依旧浑浊,如同封存千年的琥珀。然而,在那缕越过重重阻隔、最终抵达床榻的晨光中,其中一个老宫人那如同树皮般干枯开裂的下眼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幅度细微到连最敏锐的昆虫也未必能察觉。
不是动作,更像是长久冰封的湖面下,沉睡鱼鳃在无意识状态中的一次微弱翕张。
生的气息,在最死寂的角落里,艰难地搏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
死奴院深处那凝固污浊的角落,几乎已是永恒黑夜的代名词。那具化为沉重沉铁雕像的漆黑甲壳怪物,头颅处的终极密封依旧,将内部与外界彻底隔绝。粘稠的黑胶堵死了任何可能的“泄露”。
然而!
这污秽之地并非彻底隔绝光。宫殿之外,初升的太阳越过了层层阻碍,终究有那么一丝丝、带着希望与暖意的光线,极其稀薄地穿透了污秽的空气。
就在某一刻。
一颗极其极其微小的、几乎不存在的……朝湿空气凝结的微尘颗粒,在极其巧合的运动轨迹下,被气流裹挟着,如同最轻灵的精灵,飘飞到了那具漆黑凝固怪物的头顶前方。
喜欢。
第15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