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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丰蜷缩在地上,血从口鼻涌出。
     恍惚中,他听见柳氏的哭声,听见卫承璟在喊“爹爹”,听见卫穆清轻声说“我们走”。
     ——他们还活着。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南逃
     柳氏带着两个孩子,趁乱逃出县城。
     他们不敢走官道,只能钻山林、涉溪流。
     卫承璟的手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却死死攥着弟弟的手:“别怕,哥哥保护你。”
     卫穆清的白发用泥浆涂黑,帷帽早已丢失。他抿着唇,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在三人走过的路上。
     “这是什么?”柳氏哑声问。
     “狼粪和刺藤粉。”卫穆清轻声道,“猎犬闻了会打喷嚏。”
     柳氏怔怔地看着小儿子,突然将他搂进怀里,痛哭失声。
     卫穆清没有哭。
     他只是望着北方渐远的火光,在心里刻下一个个名字:
     徐逸思。徐知县。礼部。
     ——血债血偿。
     蝉鸣刺耳,烈日灼烧着干裂的土地。
     柳氏牵着两个孩子,沿着荒废的野径向南跋涉。她的嘴唇因干渴而皲裂,脚步越来越沉。卫承璟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一根粗树枝,时不时回头确认母亲和弟弟没有落下。卫穆清走在最后,白发被泥浆和草汁染成脏污的灰褐色,帷帽早已丢失,只能用破布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娘,前面有溪水!”卫承璟突然喊道。
     三人踉跄着跑到溪边,跪下来捧水狂饮。柳氏的手抖得厉害,水从指缝漏了大半。卫穆清默默解下腰间的水囊——那是他用野葫芦做的——舀满清水递给母亲。
     “穆清……”柳氏声音哽咽。
     “娘喝。”他轻声道,“我不渴。”
     可他的嘴唇同样干裂出血。
     秋初·追杀的阴影
     他们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太久。
     每到一个村庄,柳氏便去讨些残羹冷炙,或是接些缝补的活计换几文钱。卫承璟则去帮人放牛、砍柴,偶尔偷听路人的谈话,确认追兵的动向。卫穆清只能躲在破庙、草垛或山洞里,等天黑后才能出来活动。
     有一夜,他们在荒郊的破土地庙歇脚。卫承璟生了火,烤熟了两只野鼠。
     “哥哥先吃。”卫穆清将较大的那只推给卫承璟。
     “你吃!”卫承璟硬塞回去,“你比我瘦多了!”
     柳氏看着两个孩子互相推让,心如刀绞。
     县城·短暂的喘息
     深秋时,他们终于逃进了一座南方小县城。
     这里离皇城已远,街上的告示栏贴着通缉令,但画像模糊,只写着“逃犯柳氏及二子”。
     “我们暂时安全了。”柳氏松了口气,用最后几文钱租了间柴房暂住。
     可第二天,卫穆清的白发就被一个挑水的妇人看见了。
     “哎呀!这孩子——”妇人惊叫出声。
     柳氏脸色骤变,拉起两个孩子就跑。
     身后很快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声:“白毛小子!是通缉令上的那个!”
     夜行·绝望的提议
     他们再次踏上逃亡路,但这一次,柳氏的体力已到极限。
     某个寒冷的秋夜,她咳出血来。
    喜欢。
  

第10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