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祁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顺势还悠闲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样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从容。
沈翩枝纳闷,她这辈子,目前跟谢天祁有这么熟吗?
“淮江暴乱,是怎么一回事?”
谢天祁道:“邻县禹州突发洪水,房屋和粮食都淹了,就衍生了一批流民。淮江离禹州最近,向来又以产粮出名,流民理所当然去了淮江。
但淮江县令恐流民带来疫症或者暴乱,于是关了淮江的城门,不许流民进。但是也安排了人手设帐篷,布粥,并连夜将此事上报。”
三言两语,便将起因简短的说了遍。
“这么说来,那淮江县令也没有做错。流民安稳固然重要,但是他到底是淮江县令,自是以淮江百姓为主。而且,若为善心擅自放流民进城,到时候只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你说的没错。”
谢天祁手支着脑袋,“本来也就这样暂时安定着。但是淮江县令上报的消息迟迟没有动静,上头没人来支援。流民数以万计,淮江县令再厉害,也承担不起这么多人的粮食和药物。于是第五天,淮江县令没有再让人送药物,粮食上也减少了许多。”
“所以,流民就发动暴乱了?”
沈翩枝不可置信蹙眉,“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那些流民,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以及有个暂时住的地方。帐篷自是不必说,那粮食虽然少了些,但是不至于直接收了起来。淮江县令已经做的很好了,何至于暴动?还有,那淮江县令的消息又传到哪里去了?”
她觉得不对,有些疑惑道:“那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盛京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她这段时间虽然是在查沈家的事情,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现在的淮江成什么样子了?”
沈翩枝有些烦恼,她还说去淮江找人呢,怎么运气这般差?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还在青楼,当时淮江的事情她也只是听那些人说了一耳朵,便又继续干活去了。
“流民堵在淮江城门,日日撞门,出言辱骂。只要淮江城门一开,淮江必定遭暴乱。”
到时候,淮江百姓要面对怎么样的结果,不言而喻。
“既是暴乱,就要找一个位高权重又有实权的人才能前去镇压。于是,王爷您被陛下选定去淮江镇压暴乱。”
“暴乱中,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若王爷您不幸葬身其中,那……”
那岂不是死的很名正言顺?
她抬头看着谢天祁,恰巧撞上了他的视线,沈翩枝怔了怔。
谢天祁的目光很认真,认真的盯着她分析,仿佛听得入了迷。
察觉到沈翩枝的停顿,谢天祁“嗯”了一声,语调上扬。
“怎么不说了?”
沈翩枝摇摇头。
令帝让谢天祁去镇压暴乱一事,心思昭然若揭。
哪怕谢天祁能平安归来,令帝又真的会让谢天祁回京吗?
也就是说谢天祁这一趟,凶多吉少。
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如果跟着谢天祁一起去淮江,谢天祁若真葬身于淮江,那她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沈翩枝心中闪过一抹极为胆大妄为又十分震惊的想法。
她低垂着眼睑,心中发寒。
第114章 男人心,海底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