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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宫的朱漆大门在风雪中半掩着,婉棠抬手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暖意里夹杂着浓郁的檀香。
     殿内,王静仪正端坐在主位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一串翡翠佛珠,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都仔细着点!”她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女儿腹中怀的可是龙种,若有一丝闪失,你们十条命都赔不起!”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连声应是。
     婉棠踏入内殿的瞬间,王静仪的目光如刀般扫了过来。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挡在门前:“哟,这不是婉嫔娘娘吗?景仁宫今日不迎客,娘娘请回吧。”
     她语气恭敬,眼神却冷得刺骨:“人心险恶,谁知道某些人安了什么心思?”
     许洛妍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小腹平坦却故意抚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眼底满是讥诮。
     丽嫔气得脸色发青,上前一步:“王夫人好大的胆子!婉嫔娘娘协理六宫,岂容你在此放肆?”
     王静仪轻笑一声,翡翠佛珠在指尖转了一圈:“臣妇不敢对皇上的女人不敬。”
     她眸光一冷,“这宫里还有太后,还有皇后。有些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她目光扫过丽嫔,讥讽道:“倒是丽嫔娘娘,有空在这儿逞威风,不如想想怎么调理身子?”
     她故意顿了顿,“不下蛋的母鸡,迟早要被炖汤的。”
     丽嫔气的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恨不得当场就上去,先给王静仪几个大巴掌再说。
     婉棠站在旁边,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王静仪这个人,表面一副菩萨相,却憋着一肚子的坏。
     最是擅长伪装。
     而此刻,她做得如此嚣张跋扈,只怕是故意为之。
     皇上将她请到了宫中,又让人带走了许砚川,只怕王静仪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让所有人发疯,她好从中找到破绽,摆脱成为人质的局面。
     越是这样,婉棠越要冷静。
     王静仪又看向婉棠,意味深长道:“婉嫔娘娘此时还有闲心管别人,不如想想某些人该如何?”
     她轻笑,“总归是要死一个的,对吗?”
     她意指许砚川,便是想要用婉棠最薄弱之处下手。
     婉棠眸色一沉,唇角却勾起冷笑:“对,总有一个人要死。“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王静仪脸色微微一变,声音也多了几分尖锐:“你什么意思?”
     “王静仪,这种失去至亲的痛,你始终也会品尝的,不是吗?”婉棠平静回答。
     王静仪气得发抖。
     许洛妍脸色一变,怒吼一声:“婉棠,你什么意思?”
     “敢对我母亲这样说话?”
     婉棠一个眼神看过去,许洛妍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
     婉棠的眼神太过锐利,看得许洛妍好害怕。脸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好疼……
     “本宫还是奉劝两位一句,既然皇上让你们呆在这儿,你们就老老实实呆着。”
     “说实话,本宫倒是希望你们多找点事出来。”
     婉棠笑起来很好看,两个梨涡浅浅,眉心一点红:“我可等着,你们露出马脚来。”
     王静仪和许洛妍立刻闭上了嘴巴。
     许洛妍用求助的眼神盯着王静仪。
     王静仪盯着婉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由她们拿捏的废物了。
     婉棠说罢,转身,离去。
     丽嫔快步跟上,在宫道拐角处突然叫住她:“婉嫔娘娘!”
     她眼神阴鸷,压低声音:“臣妾知道许洛妍不少秘密,娘娘可感兴趣?”
     婉棠脚步未停,只淡淡回了句:“劳你费心。”
     风雪中,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丽嫔站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王静仪这个老母鸡,又来威胁棠棠了。看着就恶心,许砚川对她那么孝顺,她是一点心都没有吗?竟然还这么说他!】
     【坏人是没有心的,只有一万个心眼子。只可惜她再怎么精明,也逃不过恶有恶报的定律。】
     【对对对,女儿是个蠢货,儿子也是个大傻帽。外面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事情。还一口一个妒忌许砚川下手,他真的仅仅只是妒忌吗?难道不是因为,许砚川知道许家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就是啊,要不是许砚川知道的太多,许承渊又怎么能纵容那个草包儿子,去害一个能够给许家带来荣耀的人。】
     砚川究竟知道什么?
     王静仪一心想要将他置于死地也就罢了,就连许承渊,也那么想要杀了他。
     一片雪花无意间落在婉棠的脖子里,冰的婉棠瑟缩了一下脖子。
     幽深的宫巷尽头,风雪被高墙隔绝,只余檐角几滴融化的雪水,在青石板上敲出空洞的回响。
     一道修长的身影隐在斗篷下,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面容,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他斜倚在斑驳的宫墙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着手中薄册,羊皮纸的临摹本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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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她写的?”
     声音低沉冷冽,如同那屋檐垂着的冰锥。
     李萍儿垂首而立,恭敬答道:“是,主子虽怀着身孕,却日夜为救灾之事忧心。”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见钱就收,只为筹得银两。”
     “还因此被人陷害,幸亏深受皇上的宠爱,这才避开一劫。”
     斗篷下的手指微微一

第102章 装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