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渊冷笑一声,鹰目如刀:34;苏王爷,您一个内臣,插手军务作甚?34;
他指尖敲击案几,铠甲铮铮作响:34;莫不是觉得,我许家军功,是您能置喙的?34;
殿内霎时死寂,北漠十万大军尚在许家手中,此刻翻脸,绝非良机。
34;许将军误会了。34;苏言辞折扇轻摇,笑意不减,34;微臣不过是觉得,令郎这般少年英才,若因家事埋没,岂不可惜?34;
苏言辞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军功是否作假,但是言语之间,均是在质疑这件事情。
许承渊脸色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手本能放在腰间,也就是这是宫内,若是军营中,怕是要拔出剑来。
“说得很好,这种话,老夫不想再听了!”
如今这,还坐着皇上皇后,各位娘娘。许承渊却连装也懒得装了,直接以老夫自居,再不将皇上放在眼中。
“爹,不可这般。”许砚川吓得不轻,还在为许家着想,悄声说:“皇上还在,这样做派,未免太过张扬。”
“啪。”又是一声清脆耳光,许承渊看着许研川的眼神,尽是厌恶。
许承渊到底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直接让他裂了嘴角,鲜血浸染。
【好心疼,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都红了。】
【老匹夫,敢打我的男神,我杀了你。】
【婉棠冷静啊!不可冲动。】
冷静?
婉棠还能如何冷静?
她深知,今日宫宴不寻常,更知道背后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婉棠缓缓地转过头去,瞧着端坐上方母仪天下的女人,是她吗?
让自己看着弟弟受折磨失控,就是她想要的吗?
还是说……这是王静仪的手段?
婉棠又转头看着王静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呵呵,许将军好威风,难道你……”
婉棠话未说完,许研川已单膝跪地:34;臣愿舞剑助兴。34;
寒光乍起!
许砚川反手抽剑,剑锋破空之声如龙吟。
他身形如电,剑招却稳如泰山。
剑尖轻点烛火,焰苗竟分毫未动。
剑气直贯殿柱,入木三寸而止。
甲胄未响,剑风却扫落满殿浮尘。
这哪是助兴?分明是沙场杀招!
34;虎父无犬子啊!34;兵部尚书率先鼓掌,34;许大公子北漠一战,连斩十将,如今二公子也如此优秀。”
“只可惜天性软弱,耍耍花样把式倒是精彩。真到了战场上,却远不如哥哥。”
34;放屁!34;
婉棠豁然起身,金钗乱颤:34;许明德连马都骑不稳,能斩十将?34;
她指尖直指许承渊,34;那些战功,究竟是谁的?!34;
婉棠的声音如利刃划破华宴。
34;许明德连马都骑不稳,如何斩敌十将?34;
这句话,本该是北漠军中人人知晓却无人敢言的秘密。
此刻被她当众喝破,满殿武将面色骤变,却无人敢抬头。
许明德双腿一软,竟瘫坐在地,裤裆处洇出深色水渍。
不少朝臣攥紧酒杯,青筋暴起。
他们早知许家冒领军功,却苦于边关将士皆被许家掌控,无人敢作证。
34;臣,亦有疑!34;
巡盐御史林则海突然出列跪地,声音洪亮:34;北漠战报称,许大公子率轻骑破敌,可当日先锋营名册上却没有桥瞧见他的名字。34;
他抬头直视帝王:34;到底是何人领兵?34;
苏言辞指尖一弹,一粒瓜子击中婉棠袖口。
他微微摇头,眸中警告清晰,还不是时候,适可而止。
苏言辞是皇上的臣,可婉棠此刻,满脑子不是皇上,而是那个吃苦的弟弟。
王静仪一而再地威胁自己,她真的不敢想象,他们究竟会做什么?
婉棠攥碎手中绢帕,无视苏言辞的警示。
她重重跪地:34;求皇上彻查北漠军功!34;
众人眼中是她决绝的身影。
”皇上!34;婉棠跪伏于地,指尖死死扣住金砖缝隙,34;许砚川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北漠铁骑的见证!若战功属实,为何许明德身上无一处伤痕?34;
她抬眸,眼中含泪,却字字如刀:34;臣妾恳请皇上彻查军册,召先锋营将士当面对质!”
瞧着婉棠这般拼命,丽嫔眉头紧皱。
盯着婉棠的肚子,婉棠对许家恨之入骨,没有必要去帮许承渊的儿子。
难不成这件事情,是皇上吩咐的?
丽嫔和林则海对视一眼,父女二人显然想到一块儿了。
如今,他们林家,便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堵在皇子身上。
林则海亦重重叩首:34;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军功册必有蹊跷!34;
许承渊冷笑一声,竟不慌不忙地看向许砚川:34;既如此,砚川,你自己说。34;
他鹰目如刀,暗含威胁:34;当着皇上的面,可要想清楚了再答。34;
楚云峥眸光一沉,终于开口:34;许砚川,朕准你直言。34;
他指尖轻叩龙案,语气意味深长:“若有冤屈,朕——替你做主。34;
最后四字,分明是说给许承渊听的。<
第70章 失去理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