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婉棠旁边,端着一杯茶,也不见饮。
婉棠知道,北漠大军已步步逼近,这边却迟迟不肯出兵,他如何能不心烦?
婉棠微微一笑,撒着娇地说:“劳烦皇上,将那卷麻绳递给臣妾。”
楚云峥随手递过去,视线也落在了这上面。
“这是什么?”楚云峥问。
婉棠笑道:“皇上喜欢成为的香包,臣妾也觉得安神效果的确不错,便为皇上做一个。”
婉棠将麻线参在金线里,为龙点上眼睛。
“怎的还用麻线?”楚云峥有些疑惑。
婉棠始终温柔地笑着,声音也让人安心:“香包的布料本就不同,格外的脆弱。全靠绣花加固。线房给的金丝就这些,若只顾着绣龙头龙眼用金线,龙鳞却用丝线,怕是撑不到装裱那日,绣绷就先崩了。34;
皇上手中的杯子,却重重放在桌子上。
锐利的眼神,审视着婉棠。
那样的犀利的目光,着实看得人浑身不自在,婉棠的后背心也有微微冷汗。
却还强装镇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
“可婉贵人往金线里掺杂丝线,会令朕很不满的。”楚云峥脸色有点阴沉。
婉棠急忙解释:“臣妾用金线的作用,本就为了布料更为牢固,金线如此珍贵,当然要用在重要的地方。贯穿整条金龙,不仅能让整条龙金碧辉煌,更是牢不可破。”
“如今夜深,若臣妾再去讨要金线,一来二去,又要耽搁两日。”
“皇上近日来睡得不安生,臣妾只想今夜让皇上拥有香包。起到安神作用,缓解皇上失眠之苦。”
楚云峥的脸色越发深沉:“就不怕别人说你?”
“旁人说什么不重要,针在臣妾手中,等别人说的时候,臣妾已解决皇上失眠的问题。怕只会夸张臣妾呢?”
随着婉棠的话,楚云峥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深沉。
终是露出婉棠从未见过的凌冽之气:“许承渊明知朕手中暂无可用将才,便这般狂傲。整个军营从上至下全要全新的武器和最好的粮食。他的确放肆了!”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绝无此意……”婉棠冷汗连连,忙跪在地上。
楚云峥目光落在婉棠身上,逐渐柔和许多。伸手将婉棠从地上扶起:“你说得很好,朕准你说。”
“其实你说的,朕亦有此意。只是怕误会了许承渊的忠贞之心。”
婉棠一想到在将军府时,许承渊对待自己和娘亲的态度,心一冷再冷。
她朝着楚云峥重重磕头,颤抖着声音说:“臣妾本就是贵妃娘娘从母家带出来的丫鬟。”
“也认识许将军。”
“臣妾愿意为皇上,去试探许将军。无论许将军如何反应,也更有理由做出定夺。”
婉棠目光坚定。
楚云峥伸出手来,捏着婉棠的下巴,逼迫婉棠直视他的眼睛。
“后宫之中,唯有棠棠懂朕!”
“若许承渊当真狂妄无比,胆敢杀你,朕绝不轻饶!”
楚云峥的话,太具有侵略性。
婉棠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心里冷冰冰的。站在皇上的视角,一个从府中带出来的丫鬟,本该全力效忠主子。如今却成了许洛妍的死对头。
真要和许父碰上,后果难说。
不过婉棠也有私心,那是她的爹爹。她也想知道,她的爹爹,究竟有没有将她当做女儿。
当得知许洛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是否会为自己,露出一丝不忍之色。
婉棠望着楚云峥,声音哽咽:“臣妾是个孤女,只有皇上是臣妾唯一的依靠。”
“臣妾愿为皇上,做任何事情。”
楚云峥的眼神,权衡中多了温柔:“起来,你是朕的女人。”
“朕会护你!”
那一夜春宵缠绵,次日婉棠回宫时,皇上特地赐了翟辇。
红漆描金,顶饰银翟辇身绘牡丹,绛紫缎绣翟鸟纹的帷幔,六个人抬着,更挂有红色宫灯。
翟辇为贵妃以上才能乘坐,贵妃以下的妃嫔碰见,均要退至道旁蹲身行礼。
这一路回宫,婉棠自是风光无限。
一路上,遇见了祺贵人等在内的妃嫔,全都让路行礼。
皇上的恩宠,给到了制高点。
一个贵人,用了贵妃的规格,也是第一人。
翠微宫中,人人大喜。唯有婉棠,脸上再无半点笑容。
她破釜沉舟,将皇上定义为唯一的依靠。楚云峥便也顺势而上,将婉棠捧得高高的。
成为只能在他手心闪耀的水晶球,但凡他一松手,婉棠便是粉身碎骨。
帝王的宠爱,终究是生死一线。帮帝王做事的人,无论多少情爱,也终究成了他手中的棋。
刚回了翠微宫,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李德福便匆匆地来了。
站在门口高声喊着:“婉贵人,皇上让咱家来问,昨夜的香包可有鸳鸯图案的?”
“您亲手绣的。”
婉棠微微一笑,她知道,皇上有一件鸳鸯修图的寝衣。昨夜皇上想着绣线,如今天明,应当是看见了绣工。
“有的。”婉棠拿出准备好的香包。
那寝衣是贵妃送的,不知道皇上看见了这个香包之后,还会不会说上一句:“研儿绣工甚好?”
她要从任何细节上,彻底瓦解许洛妍在皇上心中的好。
东西已经给出去了。
李德福却没有离开。
就在婉棠疑惑时,李德福却让身后几位奴才退后,笑道:“婉贵人,奴才还有几句话,想和贵人单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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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红议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