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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几个人市,然后才挑中了黄金牙做中间人。
     她甚至还给了黄金牙一些好处,就是希望对方能尽心一些。
     结果对方却给她挑了个有异食癖好的人。
     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黄金牙小跑着过来,一连声地赔不是:“真是对不住啊沈娘子,让您……”
     沈玉楼打断他,忍着不悦道:“黄老板,我之前就跟您说得很清楚了,我希望您能帮我把好第一道关,结果你却给我弄来了一个喜欢生吃老鼠的人……里面的人我就不看了,麻烦你再重新帮我物色人选吧。”
     不是她要求严格。
     实在是这里的医疗水平太落后了,而老鼠肉里又藏匿着大量细菌和病毒,万一里面的人因为生吃了老鼠肉,染上病……
     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沈玉楼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昏暗的房间内忽然冲出来一团东西,从她身侧“咻”地一下蹿过去,跑出一段距离后又一个急刹车停下。
     然后再转过身,“噗通”跪下。
     刚好跪在沈玉楼前面,将路挡住。
     沈玉楼:“……”
     还好现在是大白天,四周又都是人,不然她非得吓出声不可。
     拍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沈玉楼定睛朝去望去,这才发现方才那一坨蹿的比兔子还快的黑影,是一个小少年。
     小少年顶着一头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小脸上面全是黑魆魆的污垢,看不清面容,只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
     大冬天的,小少年还穿着单薄的衣衫,而且衣服明显不合身,袖长和裤长都不够,露出来的手腕和脚踝细骨伶仃的,就好像骨架上面蒙了一层皮,根本不见多少血肉。
     这模样,一看就是长久的饥饿导致的。
     而且,这么冷的天,小少年居然没穿鞋,光脚板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脚趾头和脚后跟那里都是鼓鼓囊囊的冻疮。
     有的冻疮已经溃烂流脓了。
     沈玉楼望着那些冻疮,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儿。
     她刚接手原主这俱身体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季。
     原主和面前的小少年一样,也是一手一脚的冻疮。
     想到那些因为冻疮发作奇痒无比难以入眠的夜晚,沈玉楼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为自己刚才的自作聪明而感到愧疚。
     生吃老鼠,不一定就是有异食癖好,也有可能是饿到了极致。
     人在饿到极致的情况下,别说老鼠了,怕是连地上的土都能捧起来塞嘴里去。
     再看看小少年单薄得跟纸片一样的小身板,沈玉楼走不动道了,抬起要走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又落回了原位。
     黄金牙正要张嘴呵斥那小少年,此时看见沈玉楼的反应,他果断地放弃这个念头,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心中默想:小子,我能为你们一家人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能不能遇上心软的神,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小少年很有分寸感,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身上又脏又臭。
     所以,他虽然挡在沈玉楼前面,拦住了沈玉楼的去路,但却并没有离沈玉楼太近。
     两人之间起码保持了三四米的距离。
     此时,小少年跪在地上,先“砰砰砰”给沈玉楼磕了三个响头。
     能瞧出来是用了真力气的。
     因为小少年每磕一下,沈玉楼感觉到脚下的地板似乎都跟着颤了颤。
     沈玉楼的心也跟着地板打颤,生怕这小少年一抬头,脑门上鼓起三个大血包;或者干脆连头都抬不起来。
     本来就面黄肌瘦的,还这样不把脑袋当脑袋,一头磕死在她面前也不是没可能。
     “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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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楼说完,就要上前去将人扶起。
     结果她才往前走了一步,跪在地上的小少年便膝行着后退三步远,并且紧张地说道:“小的身上又脏又臭,还请贵人莫要上前!”
     沈玉楼:“……”
     小少年的身后一步处就是楼梯。
     她要是再上前一步,小少年非得一个倒栽葱滚下楼梯去不可。
     沈玉楼只得止步。
     “小兄弟,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不过有什么话,你得先起来再说,不然我就不听。”
     望着眼前瘦骨伶俐,又十分知礼数的少少年,沈玉楼不知不觉便放柔了声音。
     后者咬咬嘴唇,听话地站起身。
     沈玉楼点点头,笑道:“说吧,你想对我说什么?”
     小少年下意识地就又要下跪,然而看见沈玉楼挑起来的眉头,他忙又止住身形,改为弯腰行礼。
     “好让贵人知晓,我妹妹刚才吃老鼠,并非因为嘴馋,实在是饿急了,迫不得已,才食用老鼠充饥的。”
     这点沈玉楼在看见小少年时,就已经想到了。
     她歉意道:“方才是我没弄清楚缘由,就胡乱猜测,误会你妹妹了,还请你们原谅。”
     说完,她抱歉地朝小少年欠了欠身。
     小少年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显然没想到沈玉楼竟会给他们道歉。
     然后下一瞬,小少年眼中便迸射出亮光,好像溺水之人看见洪流中朝自己飘来一根浮木。
     他拔高声音喊道:“爹,娘,妹妹,你们快出来啊!”
     下一瞬,身后响起脚步声。
     沈玉楼回头朝身后望去,就见刚才那间黑魆魆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三个人。
     一对中年夫妻,牵着一个跟小少年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三人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拘谨地紧张地望着沈玉楼。
     小少年已经蹿到了三人跟前,先拉着那名中年男子,跟沈玉楼介绍道:“这个是我爹,贵人别看他现在很瘦,但是他吃饱饭后,力气其实很大的,能干很多活,买回去不亏……爹,您快给贵人展示下!”
     中年男子便看向妇人,妇人了然,转身将小姑娘抱进怀里,然后中年男子便像举杠铃一样,将母女二人高高地举过头顶。
     小少年在旁边数数。
     “一。
     “二。”
     “三!”
     ……
     数字一个一个往上加。
     中男男子举着自己的妻女,两条胳膊绷得笔直,丝毫不见打颤的迹象。
     瞧这架势,撑过十个数,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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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心软的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