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神色。
他用石块凿下一块蛇肉,如大姑娘拈绣花针一般小心翼翼拈起来,送到嘴边,眼一闭,张口咬住,胡乱嚼了几下,使劲咽了下去。
一股腥气从喉咙涌出,他闭紧嘴,忍下那股恶心,吐出一口长气。
想他堂堂禁卫指挥使,自从进了京城,何曾吃过这种苦头。
可前日他半道遇袭,不但马跑没了,放在马上的兵器行李路引盘缠全都没了。
他本想去附近的城池找找熟人,但在入城时因没有路引,险些被人当奸细抓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到山中绕道而行。
他本想在山里寻个人家讨食或者借宿,然而一路行来,竟半个活人都没遇着。
他只能咬着牙往京城的方向走。
没有水喝可以饮山泉,没有食物可以现捕,但没有火却只能生吃。
他木着一张脸,生无可恋地咬着蛇肉,吃一口恶心一阵,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还能遭这种罪。
以前就算在战场上,也有干粮可啃,远比生肉美味多了。
半个时辰后,他扔掉还剩下一大半的蛇尸,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他重新勒紧腰带,顶着烈日,大步往山下走去。
未时三刻,京兆尹终于拿到了验尸结果。
他看着仵作签名画押的文书,脸色变了又变,沉了又沉。
“死者生前都被利器所刺,受过致命伤?”京兆尹拿着那份文书,只觉手里有千钧重,“你们可验仔细了?”
府衙经验最丰富的两名老仵作跪在他面前:“启禀大人,我俩反复验过多次,绝无差池。”
京兆尹捏着纸张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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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仵作互看一眼:“应是如此。”
“梅春深呢?”京兆尹问,“他可在死者之中?”
一名仵作道:“死者中有两人与梅春深的身形相似,骨骼年龄也相仿,暂时无法确认。”
京兆尹皱起眉头,环顾左右:“法曹参军回来了吗?”
法曹参军为府衙属官,司掌刑狱、捕盗之事,早前被京兆尹留在梅家大宅,负责盘查核对昨晚梅家出入之人。
僚属应道:“还未回来。”
京兆尹看看外面的天色,一顿足:“我先入宫面圣,若有新的消息,及时报我知晓。”
说完,他拿着验尸的文书,命人套上车驾直奔皇宫。
府衙位于城中东华坊,相去三个街口便是顺德坊。
二皇子的府邸就在那里。
府衙的马车刚刚驰过街口,一辆马车便从顺德坊中拐了出来。
两车马车一朝南一朝北,相背而行。
顺德坊来的马车车身普通,拉车的更是寻常驽马,瞧着极不起眼。
然而坐在车里的人却是金尊玉贵,身份非凡。
二皇子换了一套简便的青色长衫,如同一个寻常儒生。
只有丝绸行当的老人才能看出,他这套衣衫是用云罗纱织成,衣上虽无纹绣,却以经纬织出暗云,这样的衣料仅一尺就值十金,专供皇室享用,可谓有价无市。
二皇子以闲散的姿态坐在车厢里,看着梅春深笑道:“梅家主,此行过后,本宫必保你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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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陆停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