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许润丽扑过来时,她第一反应是躲,她突然明白,自己以前总觉得蒋志成来了自己就有靠山了,其实是没看清人家早就把“亲戚”这俩字当成了算计的筹码。
“音音,”蒋建华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羞愧,“以前是我糊涂。”
这回,她是真有点后悔了。
不是故意跟云棠音示弱,是她确实后悔相信许润丽这种人了。
云棠音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把擦手布递给她:“现在明白也不晚。以后她再来,直接把泔水桶扣她头上,有我在,天塌不了。”
蒋建华接过布,突然笑了,眼里的泪却跟着掉下来:“哪能真扣泔水桶,传出去像咱们傅家欺负人。”
“对付欺负人的,就不用讲体面。”云棠音往灶里添柴,火苗重新窜起来,映得两人脸上暖融融的,“不过你要是下不去手,喊我一声也行。”
看着这样的云棠音,蒋建华突然有点想哭。
其实……比起那个疯狗一样的许润丽,云棠音确实已经看起来和蔼多了。
只要她不作妖,是能好好一起过日子的。
正说着,宋玉双扶着门框走进来,看着地上的狼藉,没问缘由,只说:“锅里的粥该熬稠了,润丽要是没吃饭,让她……”
“妈,她走了。”云棠音打断她,声音放软了些,“刚才跟二嫂闹着玩,不小心打翻了泔水桶,我们这就收拾。”
宋玉双看了她胳膊上的红痕,又看了看蒋建华通红的眼睛,没再追问,只是转身回屋拿了瓶獾油:“把这个涂上,别留疤。”
云棠音接过獾油,指尖触到瓶身的温热,突然觉得刚才的戾气都散了。她给蒋建华也挤了点:“涂在刚才撞门框的地方。”
蒋建华把獾油往手腕上抹,冰凉的膏体碰到撞红的地方,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看着云棠音胳膊上那道红痕,像被指甲掐出来的血线,突然想起许润丽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说她会不会真来报复?”蒋建华的声音发飘,“她刚才说‘就算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听着就吓人。”
云棠音正用布擦灶台边的黑泥,闻言嗤笑一声:“她能怎么报复?去团部编瞎话?还是往傅家水缸里下毒?前者政委不会信,后者她没那个胆,她要是敢犯王法,第一个被捆去劳改的就是她。”
她把脏布扔进泔水桶,银镯子在晨光里晃了晃:“倒是你,以后别再跟她私下来往。昨天她塞举报信,你帮着撕了,今天她来撒野,你躲在旁边,再这么下去,她卖了你,你还帮着数钱。”
蒋建华的脸腾地红了,攥着衣角嘟囔:“我就是觉得……她毕竟是志成的媳妇,撕破脸不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云棠音拿起铁铲刮锅底,“这次许润丽在傅家撒野,我没拿着欠条去找蒋志成,也是给你留脸面。但脸面这东西,得自己挣,不是靠别人让。”
余霞听见这话接了句:“音音这话在理!刚才我看见蒋志成在大院里抽烟,人刚到,门都没进,脸拉得老长,我猜他准是知道媳妇在这儿闹了,这就叫自作自受。”
云棠音挑眉:“蒋志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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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敢打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