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以后帮顾南乔介绍案子......
发酸的肩膀,疲惫止不住上涌。
情怀、事业和学业三重受挫下,杨灵有点状态不佳。
她拨通了陆砚的电话。
......
正午,苍白的光线穿行过单薄的树梢。
风是干冷的,卷着满地梧桐叶往路牙子上堆。
叶子黄得发脆,边缘卷成波浪,来往的自行车碾过,碾出‘咔嚓碎响,混着车轮碾过水洼的‘吱滋声——
梧桐大道在叹息。
哪里是安静的地方呢?
律师的嘴果然不能相信。
他往前走。
与方才的沉重不同,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勉强喘气。
心里是空的,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没有想念谁,也不是惦记未完成的事,就只是一种淡淡的沉,像喝了半杯温吞的茶,舌尖上留着点涩。
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到这般田地。
如果当时多呆一会,或者守夜之前多跟冯小军交代一些......现况,大概会像美梦甜蜜。
往后,该如何面对合同违约,如何面对跟着他的团队。
家人、朋友,统统绕不开解释。房贷、生活......甚至还有医药费,统统绕不开一个‘钱字。
其实都还好,其实都能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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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砸了一切,独独不想对面杨灵。
最愧疚的,就是她。
怎么办,怎么办。
十一月,一年到头......身上好像一无所有。
鸽子从头顶飞过,翅膀拍打的声音很轻,他伸手挥了挥,鸽子便掠过天边。
每每到了心烦的时候,都会再度明白一回,‘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一说的道理——
人终究还是要立足现实,一点点的把问题拆解,慢慢走出如今的困境。
可随着世事的冲刷,第一百次、一千次立足现实的时候,骨头缝冒出来的勇气便开始变软,不再一往无前。
陆砚知道该怎么做,每个人都知道该做什么,又有几个人过得好自己的生活呢?
他不断拨动着那根快要失衡的指针,告诉自己,是足够幸运的,是足够幸运的......
电话响了。
名字出现的一刹那,窑里的青砖随之闪过。
喉头像卡着被火炙烤的黏土。
“......喂,老金。”
电话那边,老人无精打采:
“砖烧好了,咳咳,这两天过来拿。”
不待多说,已经挂断,言出法随一样霸道。
可是......
拿,用什么拿,拿了还有什么用......得空了把张老板介绍你认识,价格随便开,他给结账算自己输!
前面路口有个卖烤红薯的摊子,甜香漫过来,混着风里的梧桐味。
记忆被思绪拉得很长,长到想起三年前,道路尽头、白裙子的歌声。
那会修着静安别墅,让她别来她偏不,结果一边工作一边听歌简直事倍、功半......
然后往事被梧桐的枝桠割得七零八落。
惆怅就这么冒出来。
它来的并不汹涌,是慢慢渗的,像雨水打湿了棉鞋,先是脚尖,然后是脚跟,最后整个脚底都凉透了,却不知道是哪一刻开始的。
没有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风还在吹,叶子还在落,路还在往前伸。
或许走到路的尽头,这惆怅会像落叶一样被世界带走。
又或许,它会跟着他,走过这个十一月,走到下一场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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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梧桐落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