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的脸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
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
承认?当着家属院里工属们的面?承认自己下流?承认自己打击报复?
这等于是在公开认罪,一旦承认了,别说轧钢厂,他李怀德在整个京城官场都彻底臭了,岳父也保不住他。
他昨天那份避重就轻的检讨书,瞬间就成了废纸。
34;你…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34;
李怀德指着傻柱,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刺耳。
34;何雨柱,你…你这是污蔑,是诽谤,我要告你,我要…34;
34;告我?34;傻柱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喷火的目光,声音反而平静下来,带着一种悲凉的体面。
34;李主任,您尽管去告,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反正,您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不还我何雨柱一个清白,我绝不回厂,绝不背着黑锅回去。34;
周围的邻居们彻底炸锅了。
34;我的天,傻柱…真敢说啊。34;
34;下流眼神?打击报复?这…这要是真的…34;
34;这个什么李主任脸都白了,气疯了。34;
34;傻柱看着…好像是真的委屈啊。34;
34;是啊,停职这事儿不说清楚…确实影响名声。34;
34;这个李主任…不会真那样吧?34;
34;啧啧…这热闹大了。34;
贾张氏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鞋底又掉了。
她看着傻柱那副宁死不屈的委屈样,再看看李怀德那副气急败坏,色厉内荏的狼狈相,心里第一次对傻柱的话信了七八分。昨天这里李主任看他儿媳妇的眼神…她可还记着呢。
秦淮茹躲在窗后,捂着嘴,傻柱…他居然敢这么逼问领导?还要求当众承认?
这…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但看着傻柱那副蒙受不白之冤的悲愤样子,她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同情…
李怀德看着傻柱那副油盐不进,视死如归的架势,再看看周围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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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这傻厨子背后…绝对是苏长顺在指点,这哪里是请人回去上班?这分明是要把他李怀德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今天的委屈愤怒,是杀招,难怪一见傻柱就没了昨天的嚣张,嘚瑟。
苏长顺,你好毒啊。
李怀德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冒。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丝。
他知道,今天…又栽了,彻底栽了。
34;好,好个何雨柱,你…你很好。34;李怀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34;你…你等着,这事没完。34;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转身,脚步踉跄,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四合院大门。
背影狼狈到了极点,带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绝望。
傻柱看着李怀德消失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攥紧了拳头,这演个戏,还真不容易,必须得真,他是拿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对李怀德。
好在他没有演砸,邻居们对他的怜悯,同情,都做不得假。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努力挤出一个苦涩又带着体面的笑容,声音低沉。
34;各位街坊…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何雨柱不是不讲理的人,实在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啊。34;说完,他摇摇头,一脸疲惫地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头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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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后勤处主任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李怀德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最终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
李怀德瘫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试图复盘,试图找出破局的办法,但每一次推演,都指向同一个绝望的深渊。
再去请傻柱?绝无可能!傻柱今天那番委屈控诉和当众的要求,彻底堵死了这条路。
再去只会自取其辱,只会让那下流和打击报复的帽子扣得更死。让他在全厂,甚至全京城彻底臭名昭着,成为笑柄。
向老书记告状?扣傻柱无组织无纪律的帽子?行不通!今天四合院那一幕,那么多街坊邻居亲眼所见。他李怀德才是那个理亏心虚,恼羞成怒,色厉内荏的人。
傻柱那副宁死不屈,讨还清白的姿态,演得入木三分。他再去告状?只会被反咬一口,说他污蔑好人,死不悔改。老书记和杨厂长会信谁?工人们会信谁?答案不言而喻。
拖?没时间了。
明天就是老书记给他的最后期限,那份停职反省的报告,连同今天傻柱这出委屈大戏的消息,必定会一起送到部里,
第110章 李怀德的处理下来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