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就这么毁了!34;
何大清捂着脸,肩膀剧烈耸动,泣不成声。
傻柱听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无法想象,一辈子要强的父亲,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
34;厂里领导找我谈话让我处理好家事,不然就滚蛋!34;
何大清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妥协。
34;爸没办法啊,爸要是没了工作,没了工资,京城你们兄妹俩怎么办啊?34;
34;还有爸要是没了价值,白家那群豺狼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34;
34;爸只能咬着牙教他们点皮毛…34;何大清的声音充满了屈辱。
34;可他们贪得无厌啊,学会了点就想学更多,学不到…就变本加厉地欺负我!34;
34;爸也想过跑,想过回京城。34;何大清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吞噬,34;爸偷偷跑去找公安,问能不能把户口迁回来。34;
34;公安开始打报告等消息。34;
34;爸就等啊等啊,等了近一年。34;
34;直到53年有一天,公安直接告诉我…34;
何大清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绝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晴天霹雳的时刻。
34;公安说以后别问了,京城人口太多,口子已经卡死了,别说你一个厨子,就算是临时征调到京城的干部,技术人才,都没有转京城户口的口子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34;
34;死了这条心吧,死了这条心吧…34;何大清喃喃自语,眼神空洞,34;柱子雨水,爸的天塌了啊。34;
34;爸这辈子注定要烂在保定,烂在白家那个泥潭里了,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啊。34;
他猛地抱住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哀嚎。
34;爸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啊,我就是个傻子,是个蠢货,放着京城好好的家不要,放着你们兄妹俩不要,去给人家当牛做马,去跳那个火坑啊。34;
屋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何大清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傻柱蹲在地上,浑身僵硬,他听着父亲泣血般的哭诉,看着他被生活折磨得苍老憔悴,痛苦绝望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原来父亲这些年…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被白家压榨,被污蔑,被羞辱,被当成牛马。
想回家…却连户籍都成了天堑,彻底断了归路。
他每个月寄回来的钱…
傻柱猛地想起什么,声音嘶哑地问:34;爸那您每个月寄回来的钱是怎么来的?您的工资…不是被白家拿走了吗?34;
何大清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又带着点骄傲的惨笑。
34;工资是没了,都被那婆娘收走了,可爸还有这双手,还有这身本事。34;
34;爸偷偷摸摸给人做红白喜事的席面,给人开小灶,半夜爬起来给人做完,天不亮就得赶回白家。34;
34;攒点辛苦钱,偷偷给你们寄回来…34;
34;柱子,雨水,爸没忘了你们,爸一直惦记着你们啊!34;
34;爸——34;傻柱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如同小时候扑向父亲那样,一把将那个佝偻着,哭泣着的老人,紧紧地抱住,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34;爸,爸,您别说了,别说了。34;
傻柱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愧疚。
34;儿子错怪您了,儿子不知道您受了这么多苦啊。34;
雨水也扑上来,紧紧抱住父亲和哥哥,哭得泣不成声。
张小燕站在一旁,看着这抱头痛哭的三人,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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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抱着父亲胳膊,哭得小脸通红的何雨水,猛地抬起头。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
她像是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信念,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坚定地喊道。
34;爸,爸,咱们去求长顺哥,长顺哥他肯定有办法,长顺哥厉害着呢,厂里的大领导都听他的,院里那么多难事,没有他办不成的。34;
34;咱们去找长顺哥帮您,他一定能帮您!34;
雨水这石破天惊的喊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屋内的绝望。
傻柱浑身一震,猛地从父亲怀里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狂喜和恍然大悟。
对啊,苏长顺。
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亲哥!
那个在他眼里无所不能,厂里领导器重,注意正,谋算跟诸葛亮似的,他就没见过苏长顺有办不成的事。
傻柱狠狠一拍自己脑门,34;嘿,瞧我这猪脑子,光顾着哭了。34;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已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34;爸,您别哭了,34;他激动地抓住父亲的双臂,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34;雨水说得对,找我哥,找我长顺哥。咱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小燕就是他给我介绍的。34;
34;爸,您放心,他肯定帮,他肯定有办法。甭管是找白家那帮混蛋算账出口恶气,还是…还是想办法帮您把户口迁回来,他指定都有主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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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何大清在保定过上了好日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