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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闻是天之骄子,哪会有不如意的事,以至于放弃生命。
     祝曲祺轻拍了两下胸脯,安抚自己乱糟糟的情绪。
     谁身上还没点伤疤了,只不过是位置特殊一点,没必要大惊小怪。
     她肚子上还有道小疤呢,是她小时候顽皮爬树被树枝刮伤的。
     虽然这么想,祝曲祺还是给谢闻戴上了腕表,表带刚好挡住那道疤,可以自欺欺人地当自己从未见过,当那道疤不存在。
     祝曲祺抓起小毛巾,叠好,重新贴在他脑门上,轻声说:“别乱动了哦,一会儿又掉下来了。”
     “妈妈……”
     谢闻突然出声,祝曲祺被吓得怔住,仔细一看,他还在沉睡中,说的是梦话。
     祝曲祺想要退开,却见谢闻搁在被子上的手抬起,在空中胡乱地抓了一把,落下来时,刚好握住了她的手腕。
     所有的动作被迫停止,祝曲祺僵住。
     过了好几秒,她拧动手腕,尝试挣脱桎梏,没能成功,睡梦中的谢闻力气很大,攥得她腕骨都有些痛了。
     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眉头蹙得更深更紧,一股悲伤从身体里溢出来。祝曲祺甚至闻到了发苦发涩的味道。
     算了,对待病人应该多点耐心多点关爱。她扫视附近,拽了个抱枕垫着坐在地毯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一副他想抓多久都行的架势。
     他干燥的嘴唇张张合合,很多都是含混不清的字眼,连不成句子,祝曲祺听不懂。偶尔有几句清晰的,祝曲祺也不懂具体的意思。
     “妈妈,我会好好的……”
     “哥哥帮你们拍照。”
     “爸爸……”
     祝曲祺空余的那只手托腮,歪着头端详谢闻。他是不是想家人了啊,嘴里念的都是家里人。
     他的家人应该在沪市吧?也有可能是在国外?
     房间里太暗了,谢闻时不时的呓语也并不吵闹,甚至有些催眠,祝曲祺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一点一点地往下压,覆盖了眼睛。
     托着腮的手臂也支撑不住,软软地放下来,她脑袋一歪,被困意击倒,枕在了手背上。
     *
     以往这一天,谢闻总是不见任何人,也不许别人靠近,至亲之人也不行。生病发烧就把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最好不要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昏昏沉沉睡上一整天,第二天醒来就好了,就能变回平日里那个看似正常的人。
     谢闻醒来,却不是第二天,床头撒满了昏黄的光,像从上方淋下来的蜂蜜。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另一道呼吸声。
     浅浅的,软绵绵的,仿佛是风吹柳絮的声音。
     谢闻微微歪头,额头有什么东西滑下来,“啪叽”砸在枕头上,他茫然地眨眼,斜着眼瞧了一眼,是块湿乎乎的白色小毛巾。
     他想伸手拿起来,却发觉手臂不太能动弹,视线顺着手臂移过去,他的手被另一个人握住了。
     这人怎么回事,趁他睡着了偷偷牵他的手?
     谢闻眯了下眼,集中视线盯了会儿,好险,他差一点就冤枉好人了,是他圈握住了她的手。主动的人是他。
     沉稳的呼吸就此被打乱,谢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睡得酣甜的人,她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发丝已经有点乱掉了,好几缕调皮地从发圈里跑出来,搭在她脸颊边,

第17章 我没有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