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因果。食积不化,脾胃虚弱,肝气就容易乘虚而入;肝气郁结,又会反过来影响脾胃运化,就像两个人打架,越打越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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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处方笺上又添了“加枳壳、木香”,一边写一边说:“二陈汤里的半夏、陈皮,能化痰湿、和脾胃,就像给淤堵的河道清淤;茯苓健脾渗湿,甘草调和诸药,让脾胃这台机器慢慢转起来。平胃散里的苍术、厚朴,燥湿运脾、行气和胃,能把他肚子里的寒湿和食积化开,就像给潮湿的柴堆扇扇风、晒晒阳。”
“那加枳壳和木香呢?”小林追问。
“枳壳能理气宽中,消胀除痞,就像给郁结的气机开个小口子;木香行气止痛,尤其擅长疏通脾胃和肝气,就像一根通条,把堵在里面的气理顺了。这两味药加进去,一升一降,一宽一中,正好应了‘木郁达之的道理,让郁结的肝气疏泄出去,脾胃的气机顺畅了,疼痛自然就止了。”
岐大夫写完处方,递给小林:“去抓药,加急煎,一刻钟后让他趁热喝。”又转身对里间喊,“这位先生,药煎好就喝,喝了睡一觉,醒来就舒服多了。”
男人在里间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希望。
小林抓药的时候,岐大夫又跟男人聊起来:“年轻人,以后可不能这么吃法,也不能动不动就动火。《脾胃论》里说‘饮食不节则胃病,‘怒则肝气乘矣。脾胃就像家里的灶王爷,你得好好待它,别给它塞太多油腻生冷的东西,也别让它受气,它才会好好给你干活。”
男人不好意思地说:“大夫,我这是老毛病了,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一吃就控制不住,还爱跟人较劲……”
“可不是嘛。”岐大夫叹了口气,“现在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要么就是饥一顿饱一顿,要么就是胡吃海塞,情志又不舒畅,脾胃和肝气最容易出问题。你看那菜市场的菜,要是浇太多水,又不通风,就容易烂根;人也一样,吃进去的东西消化不了,气又排不出去,不就成了‘气裹食,能不疼吗?”
正说着,小林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了,黑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散着一股苦中带辛的味道。男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小林赶紧扶着他,把药碗递过去。
“有点苦,忍着点,一口气喝下去。”岐大夫说。
男人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咕咚咕咚”把药喝了下去,喝完赶紧接过小林递来的蜜饯含在嘴里。
“躺好,盖上被子发点汗,别着凉。”岐大夫掖了掖他的被角,“这药就像给你肚子里的‘气和‘食找个出路,气顺了,食化了,病就好了。”
男人点点头,闭上眼睛,大概是疼得太累,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岐大夫和小林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小林好奇地问:“师父,他这病真能一服药就好?”
“他这是新病,食积和气郁都还没根深蒂固,药证相符,自然好得快。”岐大夫拿起那本《黄帝内经》,“中医治病,就像解绳子,找到绳结的地方,轻轻一拉就开了。要是找不到症结,越拉越紧,病就缠绵不愈了。”
正说着,里间传来动静,男人掀着被子坐起来,脸上的痛苦神色减轻了不少,虽然还有点苍白,但眼睛里有了神采。“大夫!大夫!我不那么疼了!”他惊喜地说,“刚才睡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肚子里咕咕响,放了几个屁,那股憋着的气好像顺出去了,胁肋和胸口也不那么憋得慌了!”
岐大夫走过去,又给他把了把脉,脉象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嗯,气机开始顺畅了,再躺会儿,等会儿再喝一碗温水,下午就能回家了。”
男人感激得不行,非要给岐大夫塞红包,被岐大夫笑着推回去:“治病救人是本分,你的心意我领了,好好养病,以后注意饮食和情绪,比什么都强。”
到了傍晚,男人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但疼痛基本消失了。他再三道谢,说要给岐仁堂送块牌匾,岐大夫摆摆手:“不用不用,你把身体养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记得明天再来拿一服药巩固一下,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男人笑着答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小林看着他的背影,对岐大夫说:“师父,您这药真神,一服就见效!”
岐大夫摇摇头:“不是药神,是医理通。《伤寒论》讲‘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他这病,脉证清楚,病因明白,用对了方子,自然见效快。中医治病,就像解数学题,找到了公式,按步骤来,答案就出来了。”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诊室,把岐大夫的身影拉得很长,药柜上的药瓶在余晖中闪着光,空气中弥漫的药香,似乎也带着点治愈的温柔。老街的喧嚣渐渐平息,岐仁堂里,师徒俩的身影,和那本泛黄的医书一起,构成了一幅宁静而温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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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老唐的“气裹食”急煞人,岐大夫一剂汤药解烦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