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路,约莫四五十分钟,便回了山上,恰好桑帛今天也回山,看见大姐头的车子后,第一时间便跑出来迎接,还懂事的举着遮阳伞站在不远处,看哪辆车子后座有人开门。
元梅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当上老大后,又常年不出门,在山头窝了两年,虽不喜欢此处,却难以控制的对这里生出了些许归属感,冷不丁一回来,还觉得有那么点怀念。
跟桑帛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后,元梅就不吭声了,留王安全与前者交流,自己则吊儿郎当的点燃了一根香烟,悠闲的坐在窗边,透过防紫外线玻璃看楼下的白孔雀遛弯抓虫子。
冷不丁的,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小身影闯入画面,乍着两只小手冲向白孔雀,后者不急不慢的一个后撤步,轻松躲避,随即又像是故意逗弄似的,小小的上前一步,引着小孩抓自己,等对方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撤步……
元梅在楼上看的好笑,忍不住摆手示意两人聊他们的,别管自己,领着手下们下楼逗小孩儿去了。
那孩子是达班最早一批老员工,以前跟元梅当过同事的阿布叔和桑婶的儿子,元梅穿越来的那年,他俩就已经快四十了,以前一直没孩子,直到后来岑智川帮忙调理身体,才让他们得了这么一个老来子。
当时桑婶年纪已经很大了,元梅也劝过她想要孩子就领养一个,麻牛镇有的是小孩,她可以随便挑,甚至到外面去买一个回来,实在不行,到国外找人工代孕,她就可以帮忙操作,总之怎么搞都比她一个高龄产妇亲自生要安全的多。
可后者的生存环境奠定了对方不可能同意她这些“歪门邪道”的提议,不管怎么劝,桑婶都坚定的表示自己一定要亲自生她的孩子,元梅虽有些担忧,却也尊重她的想法,便也没再多说。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桑婶一个高龄产妇强行生产,果然出事了,哪怕提前备足了血浆,还是没能抢救回来,小孩倒是没事,不过孩儿他妈没了。
阿布叔料理完老婆的后事,还要抱着孩子四处寻找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蹭母乳,两年不到,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元梅当初来达班的时候,后厨里还有一个长发老人,她当年只觉得那老头不讲卫生,抠过头皮屑又挠过后背的手指甲洗都不洗就抓起食物丢进锅里炒,现在人也没了,当时的炊事班现在也只剩下她和阿布叔了。
据说那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人,肩上也背过不少人命,导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死感,总是给人一种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既视感,似乎对之前杀过的人非常愧疚。
可对元梅来说,也就内样~~身上的人命再多,还能有她多?
再说了,在这种没有秩序,原始又落后的蛮荒之地生活,谁身上还没几条人命了?要是杀一个人就愧疚一次,那她快别活了。
就连老头本人都背后跟人蛐蛐过,说当初第一次看见那娘们儿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身上有一股狠劲儿,现在一看,他当初果然没说错。
这话传到元梅耳朵里的时候,她都被气笑了,当初的自己可是纯怂,跟人交流都不敢抬头,哪来的狠劲?这不纯造谣吗?想归想,她也没有跟一个糊里糊涂的老爷子犟嘴的兴趣,干脆当没听见,任对方胡几把造谣去好了。
听说老人年轻的时候卖过白糖,也经历过那一段满山罂粟,没人种粮食的饥荒年代,后来听闻猜叔说要重新卖起来,他还正经百感交集了一阵子,甚至还大老远的叫住彼时正准备出门拉货的元梅,操着一口浓重的混搭方言,在阿布叔的翻译下问她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可在上山的第一年,老人就去世了,没病没灾,寿终正寝,挺好的,没遭罪,只是有一天他睡过去,之后就没醒过来而已。
这人的一生只能用一句“命运弄人”来概括。
年轻的时候吃过苦,也让别人吃过苦,中年衰败,后来跟着猜叔也就是混口饭吃,等元梅这个矫情鬼来了达班以后,所有人的整体生活水平有所提升,他又跟着过了几年好日子,再后来,本以为要重操老本行了,可第一年上山,还没等到第一茬罂粟成熟,没吃到第一批白糖红利,人就走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现在达班的老人也有,但元梅日常接触的到的这些,也不剩几个了,她这个大姐头把原本的达班搅得鸡犬不宁,能送走的送走,能杀掉的杀掉,最后被她留在身边的,也只剩下她细狗哥了,就连阿布叔都留在了山上。
她当初是想过要把阿布叔也带走的,可对方表示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希望留在老家,元梅就没再为难。
元梅站在房檐底下,双手叉腰仰头对着门外那个费劲扑抓孔雀的小朋友叫道:“oi~~~别玩了,过来,让妹姐抱抱。”
“妹姐~~”奔奔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甜笑着高举着双手,跌跌撞撞的朝着房檐底下挪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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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霉孩子也挺犟,元梅纠正过他的叫法,让他叫自己姨姨,熊孩子不干,贼有主意,还结结巴巴的用他那几个为数不多的词汇跟她犟嘴,说急了还哭,搞得大姐头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
第450章 故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