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就要往外跑。
元梅轻拍了一下但拓的肩膀,回头指了一下横梁垂下来的钩子上挂着的灯,让拓子哥抱着自己摘下那盏灯以后,这才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抱着回房。
但拓用脚踢上房门,先是将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抖开被褥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房间里没进什么虫子以后,这才放心的将被子铺平,把他的小媳妇儿塞进被窝,又坐在床边用毛巾给她擦头发。
元梅巴拉了一下后脑勺,手还没缩回去,就被她拓子哥一把攥住,对方看着她那只缺了两根指头的左手,轻轻用指头碰了碰顶端断开的地方,又轻轻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哑着嗓子问道:“这锅现在痛不痛噶?”
元梅摇摇头,裹着被子侧了一下身,拽了一下但拓的浴袍,又掀开被角示意他上床。
等对方也钻进被窝后,她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亲了亲他肩膀上的条形纹身,声音低低的说:“拓子哥,猜叔死了。”
听闻此言,但拓身体猛地一僵,环住她肩膀的手也下意识紧了紧,半晌后,他深吸一口气,犹豫着问道:“咋个死嘞?”
:“兰波杀的……”元梅仰了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下巴,又补充了一句:“也可以说是我杀的。”
但拓闻言心疼极了,他低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又是轻叹一声,双手将人搂的更紧,用自己满是胡子的下巴在她还有些潮湿的发顶蹭了两下,用自己最温柔的语调轻声哄道:“没得事……妹儿,都过克喽,锅锅在~~以后拓子哥陪到你身边嘛……”
元梅摇了摇头,双手伸出被子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下巴上蹭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拓子哥,我这次让你跟着佛像一起来禅林,不是为了让你回勃磨……”
说到这里,她松开环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挣开他的胳膊往后挪了一些,看着但拓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解释道:“之前让你来,是因为整个勃北已经差不多在猜叔手里了。
我们当时在计划收服南勃帮,那块地盘到手以后,达班就没有必要再往南打了,所以这可以说是最后一次大型战役,猜叔必须要趁这个机会,把我这条功高盖主的疯狗处理掉。我不想死,又怕他拿你来威胁我,所以只能把你送到禅林。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波钦禅师,就是大禅师的那个徒弟?他算个好人,心也挺善的,现在算我半个师父,他帮我把你藏好,换我得到达班以后继续推行九年义务教育,在一定程度下整改勃磨的混乱民风。
以前猜叔不敢动我,我也不敢动猜叔,因为不管我们俩谁动了谁,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只有等猜叔对我动手的时候才能顺理成章的反击,不然就是造反谋逆,就算成了,达班的兄弟们也不会服我。
我以前可能没跟你说过,兰波是猜叔的私生子,前些年我跟玛拉年把他要过来了,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对我这个姐姐比对猜叔亲多了,知道我可能要死,他就提前把猜叔杀了……”
说到这里,她无奈的摇头苦笑:“他不杀猜叔,我也要杀他,你知道的,你幺妹儿我呀~~~最惜命了。”
身侧的但拓看起来好像都要碎了,他蹙着眉头,看着她的目光中盛满了心疼,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好几次后,抬手抚摸了一下元梅的脸颊,摇着头颤声说:“对不起,妹儿,是锅锅没的用,我没的能力保护好你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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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用!拓子哥,你怎么会没用呢……”元梅眨眨眼,抬手按住他的手背,像只乖巧的小狗儿似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热乎乎的掌心,认认真真的看着对方:“我每次遇到过不去的坎,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拓子哥还在华国等我,我不能有事,我得回去跟他团聚。”,然后就挺过来了。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但拓摇摇头,似是想说些什么,嘴唇却被元梅用手捂住。
停顿片刻后,她又缓缓放下那只手,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猜叔死了,现在我是达班的老大,勃北加上一个南勃帮都在我手里,现在有好多人盯着我这颗人头……好~多好多人。
哎……我现在走到哪儿都跟着一大群手下,人带少了根本不敢出门,我想回华国去,或者去别的国家,像个正常的“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在勃磨当个“泥塑雕像”一样不能出门,不能动的概念体……”
一说到这个话题,她就忍不住犯愁,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有些沮丧的苦下脸来,情绪低落的又蹭了两下但拓的掌心:“猜叔为了杀我,可以说是下血本了,也怪我以前太努力,联系了那么多国家的客户……
彬哥说华国那边有猜叔的势力,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人,别的国家也有……我要想活得像个人一样,就得先除掉这些钉子,不然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但拓紧皱着眉,用大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说:“那锅锅也回勃磨个你幺妹儿留到起。”
元梅闻言,冷不丁的突然咧嘴坏笑着摇摇头,可紧接着,她又严肃的板起脸来,一字一顿的说:“我做了这么多努力,可不是为了留在这儿当一个阴沟老鼠的!等我把那些不该有的钉子都拔了,我才能自由!”
见但拓皱眉,她突然咧嘴一笑,又趴回他怀里,贴在他的脸颊,低声耳语着自己的计划……
两口子就那么抱在一起,低声说了一整晚,第二天,两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拓子哥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刮胡子,虽然几年没见了,但他依然记得他的妹儿喜欢亲他的下巴,不喜欢满脸胡渣子,怕扎嘴。
元梅却困到不行,眼睛一闭就眯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拓子哥在山上待了这么久,真的已经快要变成野人了,这深山老林里没有信号,他日常的娱乐就是发呆,观察周围的草木昆虫,有时候抓住一条蛇都舍不得立马杀了,养在笼子里看光景。
平时吃的就更简陋了,跟他一起进山的是几箱子军粮罐头和一袋大米,还有一些方便面,尤其元梅来以前,拓子哥喝水只能用旅行过滤装备,吃东西最多用自热包温一下。
他整日里吃这些东西,虽说也不难吃,但也架不住一直这么吃啊,没办法,只好随机抓点野兔野鸟之类的东西换换口味了。
如今他家老婆来了,自然不会让他家拓子哥再当野人了,当天就把他养来玩的那几条蛇掏出来做了个红烧蛇羹,香味从锅盖传出来的时候,但拓就感觉口水疯狂分泌,忍不住搂着他的小媳妇儿一遍一遍问什么时候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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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苦修(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