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让元梅的鼻头更酸了,她止不住的抽泣着,双手也同样紧紧搂着对方的腰,将脸埋进对方怀中,语无伦次的断断续续的哭着说:“拓子哥呜呜呜……我想你了呜呜呜……”
两人就那么站在荒山野林子里相拥痛哭,哽咽着互诉思念,直到太阳都下山了,这才缓缓停下。
但拓哭的眼睛都肿了,还被元梅蹭了一身的眼泪鼻涕,胸前的背心几乎都湿透了,他轻柔的摘下元梅的防晒帽,看见她脖子上的朱雀纹身后,瞳孔猛然收缩,呼吸也急促起来,刚停下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手也因为过于悲伤而再次颤抖起来。
元梅没有挣扎,任由对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纹身,只一边摇头,一边低声劝道:“我没事,拓子哥,我都好了,你别难受……”
怎么可能不难受?这是他的小媳妇啊!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可能会受伤,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她会伤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那可是脖子!!!只要稍稍偏移一丁点儿,她就死了,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想到她受伤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更没有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拓就难过到窒息。
他靠着身体的求生本能努力抽气,由于心痛过头,他甚至都有点不敢看她,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思念,又让他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哪怕一秒,只能默默掉着眼泪,捂住她脖子上的纹身,重新将人搂进怀里痛哭出声。
看吧,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猜得到拓子哥看见她身上的伤会难过到崩溃,她也最不愿意面对这种场面,可事情发生了,她不想受伤也受了,再不想让他知道,在两人见面的时候,他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现这些自己经历过伤痛后留下的痕迹。
耳中听着他喉间溢出声声嘶哑的悲鸣,皮肤感受到他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元梅也不禁为之心痛如绞,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哭的浑身无力的两人这才停止哭泣,手牵着手,带着身后的阿愠和阿远,缓缓走向远处的竹屋。
见但拓直勾勾的盯着她,元梅忍不住蹙眉提醒:“拓子哥,你看路啊,别一会儿摔了。”
但拓点点头,两只眼睛却依旧离不开她,只时不时扫一眼面前的路。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元梅看不清前面的路,便停下脚步,从背包里翻出灯来照明。
但拓侧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到不可思议,他用左手轻轻握住自家小媳妇儿那只提着灯的右手,继续牵着她往前走。
十来分钟后,元梅终于近距离看清了那几间竹屋,很好,和想象中的一样简陋!
别人上山苦修,顶多就待半个月,她拓子哥已经只身在这个破地方受三四个月的苦了,一想到这个,元梅就又是忍不住的心疼。
她摆手让两个死士将他们带过来的行李整理好,还跟自家老公介绍了阿愠和阿远的身份,随后便像是手足无措似的,垂着头站在原地。
但拓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只以为她这会儿许是嫌身上脏了,便从小院外的井里打来井水,倒进唯一的一口大锅里,点火烧水,手上忙活着,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失而复得的小媳妇儿,轻笑着说:“把防晒衣脱哈来嘛,等哈温度没的喽,你褂褂湿湿嘞,要把你冻坏喽。锅锅把水烧开,你就阔以洗澡了噻。”
一听这话,元梅更不知所措了,她呆愣愣的看了对方半晌,逗得拓子哥忍不住想笑,他揉了一把肿起来的眼皮,摆手示意死士们看火,转回元梅身边手动帮她脱下那件被汗水和泪水打湿了的防晒衣。
元梅不敢抬头,只任由对方握起自己那只缺了指头的左手,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水珠,心中越发难受。
既然看一次,就会难受一次,她索性直接抽回但拓握着的左手,主动脱下身上那件军绿色的老头背心,只穿着一件内衣,平伸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随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覆上了一双温暖的大掌,随之而来的是那个熟悉的怀抱。
但拓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哭声都死死的压制住了,沉默着把自己那个不知受了多少苦的小媳妇儿搂进怀里,恨不得借由这个动作,把她身上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元梅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同样沉默着搂住他的腰,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声,静静的任他抱着。
但拓看过她身上没来得及用新的纹身遮盖的弹孔,又用指腹轻抚她后背上多出来的纹身,感受到那处与正常皮肤触感不同的凸起后,又是心头发酸,眼泪也流的更凶了。
直到那一大锅水烧开了以后,他都没有松开怀里的人儿。
阿愠和阿远默默站在不远处,等待主人的下一步指令,一直等但拓反应过来后,指着某间竹屋让他们把水倒进浴桶,然后再继续烧以后,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的幺妹儿抵抗力有点弱,皮肤更是娇气,用不干净的水会过敏,他只能让两个死士把洗澡水全部烧开,之后放凉一些再让她洗澡。
有了大姐头这么个矫情人,两个死士也不知具体该烧多少开水,他俩不喊停,死士们就一直烧,直到盛满所有浴桶后,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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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苦修(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