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满门吧?”
兰波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倒是没再犟嘴,但看他那副样子,元梅就知道这货心里肯定又不屑呢。
死犟种一直都是这样的,有时候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心里一直默默持反对意见,小时候只知道阳奉阴违,现在都特么会演戏了,演技还特么杠杠的,把自己这个精明人都骗的团团转,如今还知道未达目的,亲情绑架自己了,她现在更后悔把什么什么都教给兰波了。
完犊子,不怕犟种在她家,就怕犟种有文化!
阿愠接过枪后,非常顺手的拉开保险指向沈曼曼和囡囡,又将目光牢牢锁定自己的主人,后者直勾勾的瞪了兰波半晌,扯着他的衣领子将人拽出门去,给了阿愠一个眼神。
对方会意,给阿贤使了个眼色,待对方关好房门后,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听着门内的枪响,元梅身子一震,刚停下的泪水再次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书房的时候,几人已经七手八脚的整理好了猜叔的遗体,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他所有死士,元梅只扫了一眼,便对跟上来的苏迦等人摆摆手:“做花肥。”
随即又依依不舍的看着猜叔如同睡着了一般安详的容颜,蹙着眉探出满是老茧的粗粝大手,像他每次抚摸自己一样,轻轻扶着他冰冷的额头,俯身将脸贴到他耳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同那个再也听不见了的人低声呢喃道:“对不起,猜叔,我对不起你……
你说错了。我的心不够狠……我的软肋太多了,所以我……我不敢输,甚至……我连坐上赌桌的勇气都没有……”
她没有对猜叔说谎,真心换真心,这句话在洗脑猜叔,同时也在洗脑着她自己。
对猜叔,她是付出了真心的,她真的尊重这个老人,也拿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她没想到猜叔死的时候,自己会这么悲伤,甚至都有些后悔了。
几个小时前,她刚接到沈星电话的时候,心中的确是喜悦的,可站在书房门口,看见那老人的样子以后,立马就控制不住了。
她还以为她要假装悲伤,可现在才发现,她的悲伤不需要装,她对猜叔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
说着话的功夫,她的泪水已经滴滴答答的顺着鼻尖落到了猜叔没了血色的脸上。
元梅小心翼翼的替猜叔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抬头看了一眼缩手缩脚的站在房间里的其余几人,带着浓浓的鼻音问道:“你们几个,是谁负责在华国捏我七寸?”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元梅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禄颂身上。
后者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手足无措的犹豫半晌,脸色也越发苍白,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讷讷的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元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站起身来,朝他伸出一只手,后者脸色苍白,又是犹豫半晌,这才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后,将手机递了过去。
看着那部手机,元梅不知为何,反而不敢接了,她试着上前一步,却腿软的跌坐在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禄颂的手机,大口大口的呼吸,似是想要让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平复下来。
兰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试探着接过禄颂的手机,递给元梅的时候,他终是按耐不住好奇,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屏幕,紧接着就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缩回了握着手机的手,点开图片细细查看。
越看,他脸色就越发苍白,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猜叔那句“最爱的人”和阿姐的那句“自欺欺人”是什么意思。
他无力的长叹一声,将手机递还给了禄颂,又大步回身将阿姐从地上搀扶起来,撑着她一点劲都使不上来的身体,忍着喉间酸意,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来:“阿姐,假的就是假的,他早就没了,你别因为这个,再伤心一次……”
元梅听他这么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像个找不到家了的孩子一样,边哭边摇头,可怜兮兮的反驳道:“不是的……不是的兰波……呜……是猜叔跟我说他还在呜呜呜……我也一直以为他还在呜呜呜呜……
我不知道为什么猜叔当时不让我碰他那具无头尸体,后来……嗝~后来他们跟我说那是假的,我不想信呜呜……貌巴这么说……阿妈也这么说,他们都呜呜呜……我只是不愿意相信呜呜呜呜呜……我怎么活啊?兰波……阿姐靠什么活下去啊?”
年轻人听得眼眶发红,难过的咽了几次口水,将哭的手脚发软的姐姐揽进怀里,安慰似的轻拍着她瘦弱的后背,忍不住再次为阿姐感到难过。
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对方,可这次,她的痛苦自己是可以感同身受的,他知道对方此刻有多难过,只能同样无助的拍着她的后背凑在她耳边低声安慰着:“你哭吧,姐,哭出来就好了……别难受,你还有我和阿兵呢……还有元果……姐,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别太难受了……”
元梅这次哭了很久,直到力竭后,才浑身发软的被兰波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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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自欺欺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