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这些就都是元梅的计划。
来大曲林之前,又去麻牛镇,又去达班大酒店,是为了泄露行踪给一直在跟踪她的佣兵组织。见阿木,交代的也不只是之后一段时间的工作,还有一些别的。
由于那个佣兵组织办事不利索,之前派狙击手埋伏她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马脚,因此元梅来大曲林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只等她卡在遇刺之前一声令下,阿木那边的人就立马动手,把那群连三边坡疯狗的人头钱都敢赚的蠢货全都拿下,剩余的活口一律送到靳善邦排雷,彻底排除元梅自己找死的嫌疑。
最后任谁去查,都只会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元梅灭掉了盯着自己人头的佣兵组织,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殊不知有两个漏网之鱼早就偷偷跟在她身后到了大曲林,逃过了一劫,虽说水晶被偷了,可这俩犟种还是一意孤行,冒死刺杀。
让德江留下那个叫舜华的住家保姆是为了给佣兵组织的人开门,怕他们搞不定自己这扇最新技术的防盗门。
隔壁的邻居被捅穿肺部,是为了让救护车提前抵达现场、站在楼道门口与毛攀纠缠,还不让他上楼,是为了让佣兵组织的人确认她元梅回家了。
至于她的伤……当然是带着手套的舜华捏着其中一具尸体的手,瞄准了打的……
当然,这个计划里也有一些漏洞,不过问题不大,元梅一念之间便可轻易操控。
如果佣兵组织的人在救护车离开之前动手,她就让舜华开枪打她胸口,如果救护车走了,他们才动手,那就让舜华开枪打她肩膀,就这么简单,只要保证自己不死就够了。
至于凛昆为什么会吓成那样,可能……是因为她当初只告诉对方自己会受点轻伤,最多骨折啥的,看自己作了个大的,一时间有点麻爪了吧。
元梅觉得,她的抑郁好像冒一阵儿挺严重的,总是时不时生出一股子强烈的毁灭欲。尤其是想到自己当初跟但拓说过的,不允许背叛,就莫名更烦躁了。
一烦躁,她就想杀毛攀,想杀猜叔,还想杀陈会长,更想搞一个核弹把整个勃磨都炸掉,为了不让自己发癫,她就只能朝自己下手了。
哎……她就说吧……神经病果然传染,跟王安全相处多了,他那个毛病都传染到自己了……真是的……
主要这个毛病它不是一直犯,是时不时的犯一下,上来一阵儿,她感觉活够了想拉上全世界一起死,过去那股劲儿了,她又后悔了,反复埋怨自己为什么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搞得她现在这么遭罪……
她痛到想要直接死了,免得喘着这口不上不下的气儿活受罪,好死不死的,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凛昆甩着他那张瞎几把漏风的大嘴不知在跟谁告状,吐槽他家大姐头肺子都让子弹打破了,还叼着烟管告诉他怕地府里买不到烟呢。
她张了张嘴,立马痛的轻呼一声,紧接着,一圈脑袋将她团团围住,看的人直眼晕。
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什么,听在元梅耳朵里,却像是轰隆隆的雷声似的,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让人听不真切,眼睛也模模糊糊的,总之她现在除了疼,就什么别的感觉都没有了。
她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没挺多久,就再次昏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清醒的时候,床头的人少了大半,达班正是最忙的时候,猜叔、桑帛和沈星等人都回去忙工作了,只剩下她两个弟弟、凛昆和王安全了……哦,不对,还有一条石斑鱼。
元梅几次清醒,又几次昏睡,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见王安全和石斑鱼两双,四只红红的眼睛,阿兵也时不时挤过来哭着叫她,兰波倒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哭着往元梅伤口上招呼了,只是常常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站在床尾,在她伸出手的时候,第一时间绕过众人,紧紧的握住他阿姐的手。
许是这次伤及了脏腑,她整整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回到达班后,又遵从医嘱,在山上窝了两个多月,直到做稍稍剧烈一些的活动时不会咳嗽了以后才敢下山行走。
这还是因为猜叔担心她的伤势,吩咐岑智川精心照料,并且每隔三五天,就要给元梅重新把脉看诊,及时调整药方,什么好开什么,只求效果。再加上她肺部受创的面积不大,子弹只擦到了一部分,才让她只休养两个来月就敢出门的。
现在她身上有伤,猜叔自然不会逼着她去捅咕靳善邦周边的那些小部族了,元梅倒不是没提议过让凛昆替自己去办这些事,可猜叔对凛昆的印象有些先入为主,印象里总觉得这小子是个纯纯的一根筋,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不适合让他出面。
现在她伤口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医生的建议是不要剧烈运动,最少养半年,如果身体恢复能力差一些的人,则需要养一两年,具体情况要到医院检查过后才能确定,元梅即使质量好,又喝着中药调养,检查的结果依然是建议再回去静养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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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听见这个结果后倒是没说什么,只一脸关切的告诉她,既然靳善邦一战的风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让她静下心来好好养伤,不要东想西想,还反过来劝她安心,说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受伤没准也是上天安排,稳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元梅听着老登胡诌八扯,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听你说这两句话,我啥时候急了?急的不一直都是你么?人我还劝你稳当点呢,怎么到你嘴里,你又成好人了?要真有天意的话,那也是因为你着急,才导致我中枪的,猜叔你得赔我。”
猜叔好脾气的微笑着,满足了元梅的要求,赔了她一个嘴巴子,并使用了元梅往日里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你有嘴,会说话?”
元梅:“……”
她瘪着嘴,为这一个巴掌嘟嘟囔囔的埋怨了老登十来分钟,之后又一脸不高兴的将猜叔丢在山上,领着元老三跑到麻盆看他们家元老四去了。
阿兵那么久没看见阿姐,见到她以后,先是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的瘪着嘴掉眼泪,元梅见自家小孩哭的这么可怜,也不禁有点心疼,捏了一把对方的手,张开双手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又原地蹦跶了几下,笑嘻嘻的说:“别哭了,阿姐没事了,阿姐都好了。”
阿兵两只眼睛红红的,一听这话,哭的更凶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呜呜的哭着搂住他阿姐的脖子,哼唧哼唧的哭个没完。
元梅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细语的哄着,又是擦眼泪,又是搓脑袋的,半天才把孩子劝好。
阿兵紧紧拉着阿姐的手不松开,歪头对一旁的兰波问道:“兰波,哩些叫人打伤阿姐嘞狗东西给是还活到起?”
后者冷笑一声,半眯着眼睛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阿姐讲叫我多个别个打架
第305章 对自己还是那么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