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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气泡长城[1/2页]

逆流韶华 杯倾风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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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河捏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邮箱里的监控录像还在循环播放——画面里的他穿着2023年常穿的深灰西装,站在34;蛟龙号34;舰桥上,指尖正点在声呐屏的某个坐标上。
     那是他死亡前三天,可此刻他明明站在1998年的三亚,床头还摆着林夏退烧后压皱的毯子。
     34;笃笃笃。34;
     敲门声惊得他差点把手机摔在床头柜上。
     林夏裹着他的蓝条纹衬衫探进头,发梢还沾着刚擦过的酒精味:34;渔民阿福叔的电话,说他们凑了七条船,要跟你商量守海的事。34;她的眼尾还泛着病后的淡粉,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倒扣在日记本上。
     屏幕熄灭前,最后一格画面是2023年的自己,眉峰紧拧的模样和此刻镜中的少年重叠。
     他接过林夏递来的座机分机,听见阿福沙哑的嗓门炸开:34;小沈先生,我们老李家三代都在这片海讨生活,昨儿听你说海底有老祖宗的房子......34;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用粗粝的手掌抹了把脸:34;我把《更路簿》翻出来了,我爷爷的爷爷用桐油浸过的,标着七洲洋的暗礁、黑潮的转向点。34;
     沈星河的指节抵着太阳穴,突然想起上午在军港,老船长硬塞给他的渔民日记本。
     此刻那本子就摊在台灯下,34;护海队34;三个字被月光镀了层银边。
     他望着林夏睡衣下摆沾的海鲜酱渍——这是她发着烧还坚持给他煮的海鲜粥,突然笑了:34;阿福叔,明早五点,码头第三根缆桩,带齐会看海图的老把式。34;
     凌晨四点的码头还浸在薄雾里,沈星河踩着露水走到缆桩下,就见七八个身影从阴影里冒出来。
     老船长拎着个油布包,布角沾着晒干的鱼鳞;阿福扛着卷得发硬的羊皮海图,手腕上还系着褪色的红绳——那是渔民出海前求的平安符。
     34;小沈先生。34;老船长掀开油布,露出三本泛黄的线装书,纸页边缘被海水泡出深褐的纹路,34;这是我家传了六代的《更路簿》,39;自西嘴(西沙)去北海(北部湾),用乾巽(西北至东南),十更......39;当年我爹就是靠这个,在十二级台风里把船开进暗礁湾避风。34;
     沈星河蹲下来,指尖轻轻拂过书页上的朱砂标记。
     那些用毛笔写的34;红草屿鬼哭滩34;,和他记忆里卫星云图上的坐标严丝合缝。
     他抬头时,老船长的眼睛在雾里发亮:34;我们要守的不只是海,是老祖宗留在海底的东西。34;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34;蛟龙号34;的探照灯划破晨雾。
     王海从舷梯上冲下来,安全帽歪在脑后:34;沈先生,声呐组刚扫到海底石柱群的延伸带,按《更路簿》标绘的暗礁区,正好能布气泡发生装置!34;他晃了晃手里的平板,蓝色的洋流模拟图在屏幕上翻涌。
     沈星河跟着王海往舰桥跑,风掀起他的校服下摆。
     老船长带着渔民们跟在后面,阿福把海图摊在甲板上,用船钉压着四个角:34;这里是黑潮分叉点,气泡要顺着洋流走,才能形成连续的气墙。34;
     午夜时分,34;蛟龙号34;的甲板被月光洗得发白。
     沈星河站在舰桥,盯着导航屏上跳动的绿点——七艘挂着34;打渔34;旗号的民船正分散在预定海域,船舷下挂着他让人连夜赶制的气泡发生器。
     老船长的船在最前头,他看见老船长探出身子,用长杆把最后一台装置推进海里,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

第114章 气泡长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