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粮仓的漕粮损耗率高达三成。更蹊跷的是，所有损耗记录都由谭宗浚亲自批注，且用的是只有布政使才能使用的朱砂笔。
34;大人，谭宗浚的管家老周出城了。34;捕快递来一张纸条，34;这是城门吏记下的去向：晋祠。34;
苏半城猛地起身，袍角扫落了案头的砚台。那砚台滚到地上，露出底部刻着的34;谭氏家藏34;四字——正是谭宗浚父亲的遗物。
酉时，晋祠圣母殿。谭宗浚扶着廊柱喘息，身后跟着两个蒙面人。殿内烛火摇曳，圣母像的眼睛在光影中仿佛转动着。
34;货带来了吗？34;为首的蒙面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34;你答应的五十万两，我们已经等了三个月。34;
谭宗浚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34;这是山西盐引的密押，凭这个可以提走河东盐场三成的官盐。34;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谭宗浚惊觉不妙，刚要转身，一柄钢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34;谭大人，别来无恙。34;苏半城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34;二十年前你在太原当知县时，用同样的手段吞了赈灾粮，如今又想故技重施？34;
第四幕·真相
亥时，巡抚衙门大牢。谭宗浚蜷缩在草席上，听着牢门外的脚步声。牢门打开，苏半城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走进来，灯光映出他腰间的双鱼玉佩。
34;你父亲谭莹当年编纂《南海县志》，没想到儿子会成为蛀虫。34;苏半城将一叠账本甩在地上，34;这些账本记录了你与协同庆勾结，用漕粮夹带鸦片的勾当。34;
谭宗浚惨笑：34;苏大人，你以为这只是我一人的事？34;他挣扎着坐起，从衣领里扯出一块羊脂玉佩，34;知道这是谁给的吗？是......34;
话音戛然而止。苏半城发现谭宗浚的瞳孔在急速扩散，嘴角溢出黑血。他慌忙探鼻息，却见谭宗浚的手指指向牢房角落的石砖——那里刻着一个小小的34;常34;字。
子时，苏半城站在巡抚衙门楼顶，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怀中的密信写着：34;谭宗浚已服毒自尽，其私印与山西票号密押相符。34;
34;大人，粮仓废墟下发现了密室。34;捕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34;里面有三十口大缸，全是......34;
苏半城闭上眼，耳边回响起谭宗浚临终前的话。他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远处，晋祠方向传来晨钟，惊起寒鸦数只。而在更深的黑暗里，那双操纵着一切的手，正等着下一盘棋。
尾声·雪夜
次日清晨，太原城贴出告示：山西布政使谭宗浚因渎职畏罪自尽，其贪腐案交由刑部彻查。苏半城站在告示前，看着百姓们指指点点，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个戴斗笠的身影——正是三天前在粮仓见过的蒙面人。
他刚要追上去，却被衙役拦住：34;大人，户部急电。34;
电报上只有八个字：34;停止调查，回京述职。34;
苏半城攥紧电报，望着漫天大雪。街角茶楼上，一双苍老的手正掀开窗帘。那手上戴着的翡翠扳指，在雪光中泛着幽绿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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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集：谭宗浚的粮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