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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得似浮云也自由[2/2页]

少年囚 苹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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簸,她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状态。一放松下来便觉得浑身发软,昏昏欲睡。
     强打起精神重新上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个白天,她顾不上吃饭,只偶尔喝口水,不让自己在大太阳下过于缺水。
     傍晚才赶到下一个驿站,她照例换马,吃干粮,重新上路,星夜兼程。
     就这样行进了两夜一日,等到下一个黎明时,她才敢在驿站稍微休息一个时辰,叫老板娘一个时辰后到房间叫醒她。
     不睡的时候浑身疲惫,睡完一觉醒来,周身开始酸痛,就像散了架一样,尤其是抽缰绳的胳膊和时刻紧绷着的腿。
     为了避免颠簸扯到伤口,她几乎是全程站在马背上,用自己的双腿充当缓冲。
     即便如此,此刻流光依然感觉自己背部的伤有所加重。她用帕子沾上药油,披到背上,给后背擦药,实在够不到的地方就用帕子甩,简单处理之后接着上路。
     接下来的日子,流光白天全天行进,晚上只歇两到三个时辰,一天换一次马,只用了八天时间便抵达了若水。
     *
     到若水后,流光的心终于安定。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一个偏僻隐蔽的客栈睡了整整一天,从早到晚,从晚再到早。
     睡醒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流光准备去附近的医馆打听打听蛊师的下落。
     京城此时已远在天边,流光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与自由,哪怕肉体客观上十分疲累但她心中却并不觉得这是负担。
     *
     如流光所想,她走后,京城王府确实平地生惊雷。
     沈怀信发了一通前所未有的脾气,看守她的那一批侍卫全部被打回去重新训练。
     玹曜第一时间带人快马赶往若水必经之地的官道。
     春兴也被沈怀信说服,亲自出马去若水。
     他自己每日有早朝,分身乏术,只能委派他人。这也正是在流光的计算之内。
     混乱,离散的王府恰恰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此时,有一双紧盯着王府的眼睛,抓住了时机,打算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行动。
     四日时间。春兴因为昼夜不停的赶路晕倒在一户驿站旁边,被人救走。
     玹曜一直苦守官道而无果,终于决定在第八天进入若水搜查。
     *
     远在若水的流光毫无知觉,她此刻正为自己的顺利逃脱而兴奋不已。
     几乎没有怎么努力,流光就找到了一家离客栈不远的蛊师医铺。
     她向蛊师撒谎,说自己是被歹人掳走下蛊,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这家店的蛊师对着她切脉,腕脉和颈脉都切罢,迷惑的摇了摇头。
     “姑娘所中之蛊,老朽平生从未见过。从脉象上看,姑娘与正常人无异,一点中蛊的征兆都没有。别是那个歹人为了蒙骗你,随便给你吃了什么,推说是蛊毒吧。”
     “不可能。我曾亲眼见过同伴蛊毒发作的样子。这蛊不可能不存在。”
     “姑娘且慢。若是能亲眼看见姑娘蛊毒发作的症状,老朽也许可以一试。”
     “我的蛊毒还有一个月发作,但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知大爷可否帮我推荐若水最负盛名的蛊师医馆,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若说最负盛名,那便是若水城最中心的金蚕医馆。那里连大祭司偶尔也会去呢。”
     连大祭司都会去的地方,听着十分可靠。
     流光将诊费给了老人。随后回客栈收拾行囊,打算去城中。
     这一路过来,流光餐风饮露,一天只在驿站吃一顿饭,睡两三个时辰觉,其余时间都用来赶路了。经历了那噩梦般的八天,现在这样的行程对她来说并不算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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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虫一日没有解药,她心中就一日不得安宁。
     *
     流光背着行囊骑马沿着地图走。
     一路景象都大同小异,不过添了些异域的特征。一样的草房土楼,一样的小商铺,城中心也并没有比城外围奢华多少。
     若水族领地并不大,骑马一日时间足够赶到城中心了。
     傍晚时分,她终于找到了老人口中的金蚕医馆。
     这医馆从外观上看和其他医馆并无不同,也是砖土砌成的一间小矮屋,就是门外牌匾上的字格外清逸飘扬,有几分仙风道骨。
     流光刚要进门,便被正往门外走的伙计赶了出来,“蛊师晚些时候有事,今天医馆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吧。”
     “小哥,能不能通融一下,我是从大老远的吴国赶过来看病的,实在是赶时间。”
     伙计不耐烦的问,“你什么病啊?”
     “我中蛊了,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听过牵丝蛊。”
     “牵丝蛊?闻所未闻,估计又是外面什么人杜撰出来的。你确定你是中蛊不是生病?”
     “千真万确。”
     屋内,一个老迈的声音颤巍巍的传出来,“算了小杨树,让她进来吧。我给她看看,也不枉费她这么大老远跑一趟。”
     流光闻声进门,看到一个身着灰色布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的白发用一根桂枝挽着,这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自觉让人联想起门口牌匾上的字。
     “老人家,我是真的中蛊了。”流光坐到老者面前,将牵丝蛊的种种症状特征描述出来。
     老者听到流光的描述,面色越来越凝重,叫流光伸出手,替她切脉。
     蛊师切脉与寻常医师不同,除了要看腕脉还要看颈脉。
     脖颈之处是蛊虫最爱流连之所。经验丰富的蛊师甚至能通过号颈脉确定患者所中何蛊。
     老者越诊,面上神色越凝重。
     “这蛊你是怎么中的?”
     “是有歹人想控制我给我下的,有什么问题吗?”流光看着老者的脸色,心里惴惴不安,这个蛊不会连这里也解不开吧。
     “是什么人给你下的,我刚刚听你在外面说你是吴国人?”
     “嗯,我是,但是这蛊是在郑国中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把我强掳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说他的名字。”
     “好,明天你和我详细说说。你的蛊是有些复杂,但想解也不难,就是过程繁琐了些。”
     流光闻言欣然,“太好了,能解就行。”
     “我今日先给你开一副药,你在这里喝完,明天接着过来。”
     “好的,多谢老人家!不知这解蛊大概需要多久,我的时间可能不多...”
     “放宽心,七日应该可成。”老人的语调缓慢,仿佛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听着面前老者的话,流光的心也跟着变得镇静。
     老者熬的汤药又苦又涩。一大碗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黑色汤汁实在是令人倒胃口。流光屏息皱眉,一口气饮尽了。
     喝完后她和老人告辞,寻找新的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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