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城宇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心脏正被攥得生疼。
池骋还想说什么,却在看清他眼神的瞬间闭了嘴。
郭城宇的眼睛很亮,亮得有些吓人。
那里面没有了前几天的空洞和颓废,却翻涌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像猎人盯着猎物的踪迹,像赌徒押上了全部的筹码。
那不是“让她玩几年”的纵容,而是“她迟早是我的”的笃定,带着点不计后果的狠劲。
池骋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他认识郭城宇十五年了,知道他骨子里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小时候抢玩具是这样,后来做生意抢项目也是这样,可他从没见过郭城宇用这种眼神谈论一个人。
那里面有太深的执念,深到像片不见底的海,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窒息。
“你……”
池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劝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总觉得,郭城宇嘴里的“让她玩几年”,更像是给木心上的一道无形的枷锁——不管她走到哪里,不管她过了多少年,只要他还在等,她就永远别想真正脱身。
郭城宇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带了点自嘲
“放心,我不会去找她的。”
至少现在不会。
他需要点时间,把自己从这摊烂泥里拔出来,需要点时间,重新变成那个能配得上她的人。
更需要点时间,想清楚该怎么把她牢牢地抓在手里,再也不让她有机会离开。
池骋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知道,郭城宇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藏着没说出口的疯狂。
“行吧。”
池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
“你先把身体养好。纽约那边我再跟学校沟通一下,晚一周入学。”
池骋顿了顿,拍了拍郭城宇的肩膀
“别再喝酒了,听见没?”
“你要是再躺进医院,我就是绑也把你绑去见木心。”
郭城宇没应声,只是重新把目光投向天花板,眼神又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堆满酒瓶的飘窗上。
池骋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出病房。
关门的瞬间,他听见郭城宇很轻地说了一句,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空气承诺:
“心心,我等你。”
声音很轻,却重得像个烙印,刻在这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刻在郭城宇那颗被爱恨反复撕扯的心上。
池骋靠在走廊的墙上,掏出手机给纽约的导师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决定按时入学。
他不知道郭城宇的这份偏执最终会走向哪里,也不知道木心会不会真的回来,但他清楚,有些债,终究要郭城宇自己去还,有些结,也只能等木心自己来解。
只是他总觉得,这场关于等待的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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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爱——2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