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编织着最美好的祝福。
…………
一月后
怡亲王府
产房内
接生嬷嬷的铜盆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木心死死咬住浸透冷汗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胤祥留下的羊脂玉扳指,指节泛白如纸。
她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混着产婆的催促,窗外骤雨突然砸在琉璃瓦上,惊得廊下守着的小太监打翻了铜盆。
“水!快换热水!”
产婆的尖叫刺破雨幕。
胤禛攥着佛珠的手骤然收紧,檀木珠串在掌心硌出深红勒痕。
他瞥见胤祥正将额头抵在雕花门上,玄色团龙补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方才还束得齐整的发辫此刻松松垮在肩头。
“十三弟,坐下歇歇。”
胤禛递过茶盏,青瓷杯沿凝着薄霜。
胤祥摇头时,胤禛看见他眼下青黑浓重得像要滴下来,恍惚想起二十年前畅春园守夜,也是这般执拗的模样。
突然,一声清亮啼哭撕破雨幕。
胤禛手中茶盏微晃,滚烫的茶水溅在龙纹袖口。
胤祥踉跄着撞开产房木门,玄色衣摆扫落门楣上祈福的红绸。
血腥气混着艾草香扑面而来。
木心躺在浸透血水的被褥里,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鬓边金步摇歪斜欲坠。
她费力地扯出一丝笑:“王爷...看看咱们的...”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胤祥跌坐在床沿,颤抖的手指抚过木心汗湿的鬓角。
新生的婴儿在他怀中发出细弱呜咽,粉团似的小脸皱成一团。
他忽然想起初见时,木心在御花园,海棠花瓣落在她眼底,比此刻的血色还要鲜艳。
“太医!传太医院!”
待木心悠悠转醒,烛火已换了三茬。
胤祥倚在床边打盹,发间还沾着雨丝。
木心想抬手替他拂去,却牵动伤口闷哼出声。
胤祥猛然惊醒,眼中血丝密布
“疼不疼?太医说...说你失血过多...”
“看,咱们的小阿哥。”
木心虚弱地指向摇篮。
胤祥却别过脸去,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道
“以后...再不生了。明日我就喝绝嗣药...”
“胡闹!”
木心急得咳嗽,
“你是铁帽子王,皇室血脉...”
“要那些虚名何用!”
胤祥猛地攥住木心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若连你都保不住,我要这王位、这王府、这...”
胤祥的声音突然哽咽,额头抵在木心掌心
“木心,你敢死,我便烧了这王府,去地下与你算账。”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洇出银白的霜。
木心望着丈夫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初嫁那日,他也是这般紧张地替她整理盖头。
木心将脸埋进胤祥颈间,轻声道:“傻子,咱们还要看着孩子长大,还要去江南看春灯,去塞北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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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沉香番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