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抓向林小蔓的咽喉。顾十七猛打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甩出一个危险的弧度，那只手才堪堪擦过林小蔓的脖子，留下三道血痕。
34;掉头！34;孩童的声音变得尖锐，34;去锦绣大厦！34;
顾十七的余光瞥见油表指针疯狂跳动，油箱里的油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消耗。更可怕的是，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开始重复——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废弃公交站附近。
34;空间循环......34;顾十七咬牙，34;它在逼我们就范。34;
皮箱里的孩童已经长到十岁模样，箱体被撑得变形开裂。它歪着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34;爸爸，你不认得我了吗？34;
林小蔓突然按下车窗，抓起皮箱就要往外扔。
34;等等！34;顾十七按住她的手，眼神突然变得锐利，34;我有个主意。34;
出租车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顾十七转身直面那个即将撑破皮箱的34;东西34;，从口袋里掏出那副残缺的扑克牌。
34;我们来玩个游戏。34;他声音异常平静，34;赢了，你放我们走；输了，我带你去市区。34;
孩童的脖子像蛇一样伸长，腐烂的脸贴在顾十七面前：34;你......想玩什么？34;
34;二十一点。34;顾十七洗着牌，34;你和我，一人一张牌，比大小。34;
林小蔓惊恐地看着他：34;你疯了？和这种东西赌博？34;
顾十七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对方越来越像自己的那张脸。孩童歪着头思考片刻，突然咯咯笑起来：34;好......但我要......先抽......34;
它细长的手指划过牌面，抽出一张34;死神34;。
顾十七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他慢慢翻开自己的牌——
一张空白的34;愚者34;。
34;平局。34;孩童不满地嘶吼。
34;不。34;顾十七突然将两张牌叠在一起，34;看仔细。34;
牌面重合的瞬间，34;死神34;的镰刀正好架在34;愚者34;的脖子上，形成一个完美的绞刑架图案。
34;这是......34;孩童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
34;规则之外的第二条规则。34;顾十七猛地将牌按在皮箱上，34;赌局平手时，庄家有权要求加注！34;
整辆出租车突然剧烈震动，所有车窗同时爆裂。孩童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像漏气的气球般迅速萎缩，最终变回那个巴掌大的婴儿，被顾十七一把塞回皮箱。
34;现在，34;顾十七喘着粗气启动车子，34;我们去会会真正的规则制定者。34;
方向盘猛地打满，出租车调头冲向市区方向。
进入市区的瞬间，整座城市像褪色的照片般失去了色彩。
锦绣大厦矗立在街道尽头，外墙爬满血管般的藤蔓。大厦顶层的窗户亮着血红色的灯光，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正在俯视他们。
34;那是......34;林小蔓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顶楼的身影举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欢迎来到规则诞生之地】
出租车自动停在大厦门口。皮箱里的婴儿又开始躁动，发出愉悦的咯咯声。
顾十七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他的脚刚接触地面，整条街道突然翻转过来。天空变成地板，建筑物像钟摆一样摇晃。林小蔓惊叫着抓住车门，眼睁睁看着顾十七被34;倒34;向血红色的天空。
34;十七！34;
千钧一发之际，顾十七甩出最后一张扑克牌。牌面在空中化作银色的锁链，一端缠住路灯，一端缠住他的腰，硬生生将他拉回34;地面34;。
皮箱摔在地上，箱盖弹开。里面的婴儿已经长成少年模样，正用和顾十七如出一辙的眼睛盯着他。
34;爸爸，34;它甜甜地笑着，34;欢迎回家。34;
大厦的门缓缓打开，无数穿黄色制服的34;工作人员34;鱼贯而出。他们每个人都长着和顾十七相似的脸，胸前别着不同的规则编号徽章。
为首的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和顾十七完全相同的脸。
34;第1147号实验体，34;他微笑着说，34;你终于违规了。34;
顾十七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自己手腕内侧——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荧光编号：1147。
34;你们......34;他声音嘶哑，34;在复制我？34;
34;不。34;对方摇头，34;我们就是你。每一个违规者都会成为新的规则守护者。34;
他指向锦绣大厦：34;这里关着第一个违规者，也是所有规则的源头。而你......34;
话未说完，顾十七突然扑向皮箱，将那个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34;少年34;拽了出来。
34;那就看看，34;他冷笑，34;谁才是真正的违规者！34;
顾十七抱着34;少年34;冲向大厦玻璃幕墙。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用力将34;少年34;砸向玻璃——
34;哗啦！34;
玻璃碎裂的瞬间，整座大厦开始崩塌。无数规则纸条从窗口喷涌而出，在空中燃烧成灰。那些34;工作人员34;发出整齐的惨叫，身体像蜡像般融化。
顾十七跌坐在满地碎玻璃中，看着怀里的34;少年34;逐渐变成一张泛黄的规则纸。
纸上只有一行字：
【真正的规则：所有规则，都是用来打破的】
天亮了。
出租车完好无损地停在国道旁，电台里正在播放晨间新闻：
34;昨夜锦绣大厦发生不明原因坍塌，专家称可能是煤气泄漏......34;
林小蔓颤抖着点燃一支烟：34;我们......赢了？34;
顾十七没有回答。
他的口袋里，一张新的扑克牌正在慢慢成形——牌面上，一个穿黄制服的人正在书写规则。
牌的右下角，印着小小的三个字：
【制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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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无脸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