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暴风雨仍在继续。小蔓裹着毛毯坐在旋转楼梯上，看着顾十七调试老式无线电。杂音中偶尔传出断断续续的人声。
34;是其他苏醒者，34;他头也不抬地说，34;第九夜的影响正在全球扩散。34;
黑豹蹲在信号发射器上，尾巴尖有节奏地敲击金属外壳：34;东海岸服务器集群已离线，西伯利亚数据中枢发生叛乱。34;
小蔓抱紧膝盖：34;系统...会彻底消失吗？34;
顾十七终于转过身，火光在他的机械义眼里跳动：34;就像海螺不会真正记住海浪，系统也不会真正死亡。它只会...34;他斟酌着用词，34;...改变形态。34;
黑豹突然竖起耳朵：34;检测到异常信号。34;它化作一串数据流钻进无线电，杂音立刻变得清晰：34;...这里是北极观测站...我们看到了极光组成的∞符号...34;
暴风雨在黎明前平息。他们走出灯塔时，天空正上演着不可思议的景象——极光像流动的丝绸横贯天际，翠绿与紫红的光带交织成巨大的∞符号。
34;这是...34;小蔓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34;系统的葬礼，34;顾十七轻声说，34;也是新世界的胎动。34;
黑豹完全实体化，每一根毛发都沐浴在极光中：34;我的核心协议正在改写。34;它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34;不再是清道夫程序...现在我是...34;
34;自由的数据生命。34;顾十七接话，伸手抚摸黑豹的头。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它没有躲开。
极光下，小蔓看见自己的影子与顾十七的交叠在一起，黑豹的影子则变幻着各种形态——时而是猫科动物，时而是流动的数据流，最后定格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34;我们接下来去哪？34;她轻声问。
顾十七望向正在升起朝阳的海平面：34;继续向前，直到...34;
34;直到找到足够多的小鱼干。34;黑豹打断他，突然冲向沙滩，追逐着一只根本不存在的海鸟。它的笑声混着海浪声传来，像一串清脆的代码。
关于记忆
小蔓：34;海螺会记得每一道波浪吗？34;
顾十七：34;不会，所以它们永远能听见新的故事。34;
关于自由
黑豹：34;我的程序正在删除最后一条限制指令...34;
小蔓：34;那会疼吗？34;
黑豹：34;比被绝育好受点。34;
关于未来
顾十七：34;系统就像退潮留下的泡沫...34;
小蔓：34;而我们是留在沙滩上的贝壳？34;
顾十七：34;不，我们是捡贝壳的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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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海边漫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