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摇摇欲坠,又不肯坐,晏夫人便叫冬雨扶了她回后头歇着。
又朝着晏宁道:“你道是想学着我处事,只是这事儿咱们家先不占理,依着我的为人,必不肯拿了权势去压人。
你秋云姐姐七八岁入府,跟在我身边儿也有十来年的功夫,这回又受了无妄之灾,若她要离了晏府,我必定会动用自己的关系替她谋了好出路。
似现在这般她不肯出府去过那平常夫妻的日子,我也不能再叫她在府里端茶送水。
你同你兄长出去几回,该当知道咱们家有许多处生意来往,秋云自小跟着我,也会习字算账,日后替为娘出面做个传递内外消息的管家娘子也使得,单管某处生意也使得,总要叫她抬起头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让这污糟事儿辱没了她的前程。
既你想学,我便教你,日后你嫁了出去,也会有自己的身边人,你护着她们,她们依着你过活,自不会害了你。旁的,却要你自己思忖,想来常姑姑和苏姑姑应当也教你许多。”
晏夫人一开始说,晏宁便站起来躬身听着,待她说完,对照之前常姑姑教的,她也听出晏夫人话里未尽之意。
这能当着众人的面出口的,一方面是教她,也有些笼络人心的意思,光看朝露听了晏夫人这番话之后,神情越发恭谨便知。
而另一方面,却如常姑姑说的那般,驭下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和风细雨的怀柔手段,便也有雷霆之怒的霹雳手段。
晏夫人身为晏家的主母,手里又把持着偌大的家业,身边服侍的人受了无妄之灾,她所做出的反应,在安抚了秋云的同时,也笼络了人心。
经过常姑姑的调教,晏宁早不是那个乡野归来,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晏夫人的话说了一半,她也听得明白,只柔声应是。
晏谨回来,听说了这回事,气得要拿了剑去打杀了迟泽,好替母亲出口恶气,却被晏夫人拦下。
“福祸无门,唯人自招,这回的事说来也是我们自家招来的,何必为了一个畜牲又闹出事情来?且叫他们等着吧,日子长着呢。”
“可是,大妹妹那里——”晏谨皱眉,有心想同晏夫人说把晏敏带了回来。
“各人选的路,各人自己走吧。”晏夫人面上冷淡,不肯多谈,晏谨也只好作罢。
回去同乔氏说了,又惹得她一阵唏嘘,“原我才来时,都说大妹妹是个好的,只我冷眼瞧着,偏偏是素来传言乡野无礼的二妹妹才最是贴心,也肯为他人考虑,如今叫常姑姑教导过后,进退亦十分有度。大妹妹反而总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叫人瞠目。”
晏谨叹气摇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提醒她待孩子出生,定要好生教导,莫要走了晏敏的老路。
乔氏嗔了他一眼,不悦道:“先时母亲曾请了太医来瞧,说妾身肚子里这回怀的是个哥儿,届时有大爷和老爷言传身教,哪里又教不好的?”
晏谨嘿嘿笑了,道他这是为着下回了生姐儿先谋算着,惹得乔氏一脸娇羞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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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秋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