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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曼云离开后的第二天,顾承欢就病倒了。
     许是前一天情绪太过激动,又或许是当年为护琴留下的旧伤被牵扯,他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也有些模糊。
     江逾朝守在他床边,整夜未眠,不停地用温水给他擦拭额头,更换敷在手臂旧伤处的毛巾。
     清晨时分,顾承欢的烧终于退了些,意识也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江逾朝,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累坏了。
     顾承欢的心微微一疼,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却又怕吵醒他,只能静静地看着。
     江逾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顾承欢醒了,他立刻坐直身体,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顾承欢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看着江逾朝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你一夜没睡?”
     “没事,你没事就好。”江逾朝笑了笑,起身想去倒水,却被顾承欢一把拉住了手。
     顾承欢的手心有些凉,带着刚退烧的虚弱。“别走开。”
     他轻声说,眼里带着一丝依赖。
     江逾朝愣了一下,随即坐回床边,反手握紧他的手:“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顾承欢这才安心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江逾朝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周曼云,她不会再来了。就算来了,我们也一起面对。”
     顾承欢转过头,深深地看着他,眼神复杂:“朝朝,对不起,又让你因为我受牵连。”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也对不起当年……我不该那么对你,更不该让你的琴断在我面前。”
     提到当年的琴,江逾朝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站起身,走到角落的一个旧箱子旁,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油纸小心包着的东西。
     他走回床边,将油纸打开,里面是一个断成两截的琴轸,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琴弦的痕迹。
     “这个,你还记得吗?”江逾朝轻声问。
     顾承欢的瞳孔猛地收缩,怔怔地看着那个断琴轸,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记得,这是当年江逾朝最喜欢的那把京胡上的琴轸,也是被他间接毁掉的那把琴的一部分。
     他以为江逾朝早就把这些东西都扔了,没想到他还一直保存着。
     “我一直留着它。”江逾朝拿起那个断琴轸,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裂痕,“刚离开的时候,看到它就会想起你说的那些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后来时间久了,反而觉得,它也是我们过去的一部分,不管好的坏的,都该留着。”
     顾承欢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江逾朝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红绳的一端已经系好了一个小小的结。
     他拿起那个断琴轸,小心地用红绳将它绑好,然后轻轻拉起顾承欢的左手。
     顾承欢的手腕很细,皮肤白皙,上面还能看到淡淡的疤痕

第20章 民国名角(2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