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挑，挑动的不是琴弦，是我的心肝。”
这句突如其来的改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的伤兵们都哄笑起来，眼神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江逾朝的脸瞬间红了，心跳如鼓，手里的琴弓都差点掉在地上，琴音也乱了半拍。
他有些嗔怪地看了顾承欢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江逾朝心里的那点嗔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涌上一股淡淡的暖意。他低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场景，莫名地熟悉。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也是这样私下排演《琴挑》，顾承欢也偷偷改了词，把“今宵灯下知谁共，惟有多情月照中”改成了“今宵灯下与君共，不负多情月照中”。
当时被老班主发现，罚他们抄了一百遍琴谱，两人却一边抄一边偷偷傻笑，心里甜滋滋的。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当年的少年和如今的他们，隔着岁月的长河，却有着同样的心动和默契。
顾承欢看着江逾朝泛红的耳根和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心里像被温水浸泡着，暖融融的。
他知道，江逾朝没有真的生气，他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好！唱得好！”台下的伤兵们还在起哄，“顾先生，江先生，再唱一段！”
顾承欢笑着朝他们拱了拱手，目光却依旧锁定在江逾朝身上，声音温柔：“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唱给大家听。”
他走下台，径直来到江逾朝面前，微微弯腰，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朝朝，我说的是真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江逾朝的耳朵更红了，他抬起头，撞进顾承欢深情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清晰而温暖。
江逾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京胡，转身就走。
但他的脚步，却比平时慢了许多，甚至还微微侧着身，像是在等他跟上。
顾承欢的心瞬间被填满了，他快步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江逾朝身后，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远处传来伤兵们的说笑声，近处是彼此浅浅的呼吸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顾承欢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能彻底焐热江逾朝的心。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
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只要能再听到他为自己拉琴，哪怕只是这样简单地走在一起，他也觉得无比幸福。
戏台上的承诺，是他对江逾朝的心意，也是他对未来的期盼。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能像戏里唱的那样，不负多情，相守一生。
夕阳西下，给戏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戏迷阿珍捧着刚熬好的药，站在不远处，看着并肩走远的两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觉得，这戏台虽然简陋，却比她看过的任何华丽戏台都要动人。
而台上那句“挑动的不是琴弦，是我的心肝”，大概是这乱世里，最动听的情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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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民国名角（1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