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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翻了一天一夜了,师祖,您是不是记错了?”洛顾禅坐在小山堆似的竹简书卷上叹气。玄华坐在他身边更高的一堆书山上一卷卷地细细翻看什么。
     “不过一天一夜而已,文源阁里七千九百三十五万又七卷典籍这才冰山一角,别偷懒,快些找!我记得二十年前我见过那一卷《海外志》上提到过不少有关那地方的风物。”
     洛顾禅眼巴巴地望着那白冉蓝袍的老人以及身后一望无际的书海,轻轻提起玄袍开溜,活像个跳学的孩子。
     山外风云变幻,吴欢虽然还没传来消息,可但凡要发生惊天巨变之时,空气中都弥漫着非常气息。身为掌门他已经历练了二十余载,随时可以为山门死而后已,观左如今在山门里也可已独当一面,他的确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一切只在于,老天爷肯不肯给桑丘重生的时间。
     他站在后山门眺遥望穿行绵延到前山的羊肠小径,一星火光出现在他视野里,越渐明亮。
     “掌门,吴师叔归山求见。”小徒弟来报。
     “见。”洛顾禅闻言便下山去。
     与此同时,在屋里的玄华看到密宗上“研冶子归山……”一行,突然灵光一现,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捻捻胡须,神情肃穆。
     归山,是了,那卷书当年玉声扬师兄从紫陵重伤回来之后派人找过。当时师兄他身边伺候照顾的好像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啊!
     玄华枯朽的脸上扯出鬼魅一般的笑来。阔别二十年之后,那个小姑娘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当然不会是为了见见故人这么简单。
     在她心里,无论是铜川慕容氏,紫陵蓝氏都不过是她可以依凭借助东风,而如今,也许是看见风雨飘摇的师门不能作为她驰骋天下的本钱,这才失望而去吧!
     师兄,你真是教养了一匹好狼啊!
     玄华心里长叹了一声,整整衣襟,慢慢地锁上听潇雨轩地下书库的暗门,拄着拐杖往轩外走。
     待到见了铭文“空翠”的石碑,便用拐杖往上边按苍龙七宿的星文敲了七七四十九下。
     “哗――”听潇雨轩的后二十丈见方的土地猛然下沉,不到片刻边形成了一个湖面,湖水混浊漆黑,水面上咕噜噜地冒着泡沫,而后竟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而这大火边翠绿等我轩室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被波及的迹象。
     果然,只有那样的地方才存在这般诡异的秘术。
     那本《海外志》已经从他手上遗失,他愧对死去的玉声扬师兄,那么剩下的书便再也不能落入山外之人的手中。就让这些禁忌之书永远沉寂在这一汪早已等待了白来年“无极之水”之中吧!
     玄华在岸上冷冷地看着一湖野火在水面上安静的燃烧直到所有污秽恶心的异物都被野火涤荡净化后,一汪碧绿空翠的绿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桑丘后山深处。
     除了玄华,没有人这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桑丘祖训,除掌门外任何弟子不得擅闯后山,虽然苏沫之前也有不少弟子犯禁但也没有关系,毕竟除了历代掌门之外没有人知道,“后山”并不是指这方圆数百里,狼跳虎伺的碗状山坳。而是听潇雨轩下记载着无数禁忌绝密的“书山”。
     洛顾禅也不会想到,他这一去,竟成了桑丘最后一位知晓这秘密的掌门。
     20
     姑苏首富朱陶暴毙,月魃初出江湖。玉明巅赏金猎榜公布新名单,观左只名列叶笙之下,还在玄华之上。桑丘被推入风口浪尖上,山外流言四起,众矢之的。
     还没等洛顾禅进门,吴欢已经迎上去。
     “里面说”,洛顾禅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便在书房内闭门而谈,叶曦与钟平立侍门外。
     说是书房,不如说是禅房。四面灰墙有些斑驳,风吹过,梁上时不时落下几捻细灰。
     上一次去姑苏分堂只在一年前而已,那是桑丘虽然山门冷清但也不至于凋敝,而如今眼前的光景真叫人心生悲戚。吴欢悄悄叹了口气,询问道:“师兄,山门里的情形……
     “老样子,如今除了山下吴歌城还有些田产店铺聊以糊口之外,余下各地的零零碎碎我也还分不出手来打理。”
     只要手上还有,哪里有个分不出手的?吴欢心下了然,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你至此回来可是姑苏分堂生了变数?”
     吴欢苦笑:“怕不至姑苏分堂,只怕整个姑苏都生变了数。”
     所谓一叶知秋,姑苏生变只怕整个沧越都要生出变数来了。洛顾禅嘴角里也是噙着苦涩,脸上甚是淡定。如今的桑丘,纵使外面腥风血雨,风卷狂澜也打不到这东海之滨半点衣角来。
     “你说来听听。”
     吴欢见他师兄如此平静,心里也微微安稳了些。
     “朱陶死了。”
     姑苏郡守朱陶!
     “何时的事?”
     “昨日,不,应该说今晨丑时。”
     姑苏离桑丘不过半天的路程,从接到消息便启程赶往山门方才日落,由此看来,玉明巅并没有分毫隐瞒朱陶死讯的意思。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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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做的?”
     “一个叫‘月魃的江湖杀手。”
     “看起来孙澈又添了一只爪牙。”洛顾禅冷笑了几声。
     “狡兔死,走狗烹。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当初买主求荣,连自己的女儿都卖给了孙澈,才得了一时之势,而今死有余辜。”
     洛顾禅扬了扬手,“意料之中。孙澈打算派谁来接下姑苏十五县?”
     “尚且没有消息。”吴欢掩住眉梢一丝喜色,洛顾禅却看在眼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是个机会,你是不是想动手?”
     吴欢闻言立刻起身拱手作答:“桑丘第七十三条门规在上,弟子怎敢违抗?”
     桑丘开山伊始,有七十二套无敌沧越的剑法剑阵,就有就有七十二条约束门人的门规,剑法与门规代代相传从无后来人敢动能改,而这第七十三条,正是玉声扬当年以血为誓立下的“闭山之令”。
     桑丘弟子永不准插手沧越武盟之事,违者生祭死逐。
     “从前的确不能,可是如今却未必。”洛顾禅说这话时像是在自言自语。
     “师兄。”吴欢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轻声唤了一句。“西边还有一桩事,不知师兄得到消息没有。”
     “那一桩?”
     吴欢顿了顿,“一月前,孙泽与慕容老家主在铜川府内发生了一场激战。之后铜川慕容府为一片阴云所罩,那云团紫电闪烁,就如同……就如同……”
     “没有外人,你直说罢!”
     “‘血魄再度现世了。”
     寥寥七字惊得洛顾禅一阵猛咳。
     十年饮冰,到底热血难凉。谁都知道“血魄”对于桑丘意味着什么。桑丘之前无沧越,“血魄”之后无桑丘。他们隐忍了数十年,终于等到桑丘再度鞭笞沧越的机会了?
     洛顾禅不知道,只是二十年几前那一件件一桩桩似乎又重回眼前,心中那年少时的

胡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