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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落满山峦,无涯剑派的屋舍群落就像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才被白雪覆上一层粉,又让霞光染上了绯红。
     苏沫十二岁以前还是个乖乖的好学生,每日铭剑堂,西剑堂书院,自己院子三点一线,从来不跟陌生的师兄弟说话。
     那时候观左十七岁,随掌门修行,时常出入铭剑堂。有时候晨昏定省的路上,两个孩子能碰上面。观左性子纯直,有什么话从来当着人的面说,比如苏沫的鞭子又扎歪了,衣服上沾了泥点,课业欠缺了多少没写等等。
     苏沫烦他,所以总是对观左是能躲就躲,能绕道走绝不往上凑。
     她颓废懒散的习惯源自于十二岁的那年初夏。
     初夏,蝉鸣山间。午后的桑丘湿热难熬。
     苏沫最喜欢跑到吴欢师叔的院子里乘凉避暑。
     吴欢师叔的院子里有一处禁地从来不许外人踏足,就是屋后一块木门隔断的空地。听师父说,那空地种着山上最好的一丛兰花。苏沫不敢想象,一个被满山人称为“狐狸”的老人,怎么会偷偷地在院子里养兰花。
     兰花是君子的象征——独处幽处,孤芳自赏,即便无人欣赏也不减芳泽。
     某日苏沫起了好奇心,趁吴欢不在,偷溜进他家后院去看那一丛兰花。当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年久无人打理的院落青苔点点。地上很滑,苏沫一不留神竟然摔进了兰花丛中。
     后来吴欢师叔不知有没有发现那丛兰花被人毁了,也可能是他发现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有那么好几天,吴欢师叔都没在西剑堂书院露过面。与此同时,山门中也很少再看见观左的身影。
     那年夏天快结束的某天,师父带着苏沫去了一趟后山。因为绿狱的规矩,苏沫只在山崖的哨亭里等着。当时吴欢师叔当值,可他喝得烂醉,身边弟子们劝也劝不住。
     吴欢师叔酒品不好,一喝醉了就大喊大骂。那一回他便骂到了掌门头上。
     “洛顾禅算老几,当年若不是老子将首徒之位让给他,他能有今日……”
     苏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山上的老人们说,当年玉掌门去世后,玉明师叔与师父争夺掌门之位,吴欢师叔可是为师父拼尽了一身手段,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甚至可以说他是整个桑丘最拥护师父的人。
     也正因此,吴欢师叔在桑丘的地位和声望都仅次于师父之下。他不是一个缺少野心的人。可如若当年首徒之位并不是一开始就传给了师父,那么吴欢师叔又为何要让呢?
     至于那已经空旷了很久的绿狱,又关进了何方的大恶人?
     苏沫呆呆地等着,直到日过正午,师父抱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郎从绿狱中出来,这一切的疑团才解开。
     事情源于多年前,吴欢师叔座下曾经收过的一位弟子。
     吴欢师叔年轻时候也曾是个风流人物。他爱过一个女子,荒唐糊涂之中与那女子一起生了个男孩。因为未婚先孕,那女子不堪家人羞辱自尽身亡。吴师叔不忍骨肉流落在

衰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