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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切地知道,慕容恒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信任他了,将来他说的每一句话,也难免都被当成二公子的指示。
     且慢。五月初九,恰是孙临泉沉掉聘礼的第三天!
     云帆脑海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可怖的想法。他浑身战栗不已,却不敢将真相说出口。
     好个“诛心算”!
     慕容恒见云帆愣愣发抖,以为他胆小怯懦,便撇下他,自往那青衣客所指的方向进发。
     山道蜿蜒,枯叶落得满地。哪怕有人随便放一把山火,足可将众人烧死在这拗口里。
     拗口不大,两面都是山。
     探子点燃的青眼就在左边崖山。慕容恒凭着满腔怨愤,从山脚追到半山腰。那苦寻了半日的孙临泉不躲不避,正一身完好地立在岗上吹风。暮色披在山间,孙临泉咳了几声,从衣袖中抽出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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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恒却命人小心低俯,别惊动了他。算算日子,从这人五月十九身中“百日欢”那天到今日八月十五。他只剩下不到四天的活头。
     那些中了“百日欢”只剩四天活头的人是什么样子,慕容恒不是没见过。一个个手脚僵直,身上长满褥疮,样貌何其凄惨,哪里是孙临泉这般“独立秋风”的潇洒姿态。
     “三公子,别来无恙。”
     慕容恒正在迟疑间,那人却先同自己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四野杀声震天,一张大鱼网从树头落下。底下人都道有埋伏,可慕容恒清楚,那人便是想埋伏,他人手够吗?
     兄弟阋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孙澈对他那位兄弟素来也是忌惮得很,给他的人手行事有余,闹事不足,否则慕容恒也不敢这么大着胆子沿路追击。
     “都别慌!这是虚张声势!都给我冲!回去有赏!”
     青衣客闻言四散出击,果然只见到五六个百鬼死士与他们缠斗,且见人不见马。
     慕容恒才晃了一眼,那孙临泉便又不见了踪迹。
     此山是座孤峰,山间树木稀少,人烟罕至,料他也难逃升天。
     收拾完几个虾兵蟹将,慕容恒剑指山顶高喊到:“贼人就在前面。杀百鬼骑一人赏十金,杀孙临泉赏百金。这生擒孙临泉者升为执武长,奉送乾元坊上等屋宅一座,生绢三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青衣客们顿扫奔忙半日的疲倦之色,一鼓作气合围上山。
     顶峰崖上有间松木盖的屋舍,屋舍四周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因此空出十丈远的阔地。
     风吹松针落如软软的青泥地里,满地苔藓苍耳,略显荒芜。
     空地外种着些许红苕,萝卜,长势不佳。可见主人并不善于此道,种来就是图个乐。
     慕容恒依稀记得孙临泉在九黎时曾问过他,此生所愿是什么?
     那时他微醺,说他想结束门阀林立的局面,建立真正的“大一统”的沧越。开公堂,立公法,明公义,令沧越百姓无论强弱,都能为自己打抱不平。到时候,天下人便再不用向“敬蟾殿”之流花钱买公道。
     他又问孙临泉想做什么?孙临泉当时笑了笑,却说,他的心愿不过想‘买间屋舍,辟一方田,携所爱之人终老山林。
     狗屁!
     慕容恒见到这屋舍时,心中破口大骂。
     “十人一组,分散包围,慢慢地靠过去。”
     青衣客得令,立即分成五六组,人人手中握剑。
     天色幽暗,一轮明月挂上天边。木屋里忽然亮起了灯光,主人端了碗吃食坐在桌边大嚼特嚼。
     众人无不心中凛然,怀疑孙临泉莫不是还有诈在后,否则他怎么如此淡定?
     弓箭手拉开弓弩,“嗖嗖”几箭羽从直接射向屋中人影。
     屋中人抬手便将箭羽一把握住,出手之快,令人惊骇。而后,那人站起身朝屋外走,许是灯火的缘故,他人影高大雄壮地像头蛮熊。
     青衣客也不再含蓄,各自运气内力一拥上前。
     灯影中,那蛮熊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种菜镰刀。下一秒,房门便嘭通几声碎成了渣。
     大汉胡子拉碴,跳出门来,看着四面青衣客,朝天怒喊道:“奶奶个熊!慕容二算计老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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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