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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正午,日光倾泄水面,元婴湖上笼罩着一派融融和美的氛围。
     慕容荭邻从白桥上过,身后的婢子各人手里拿着各色锦盒,闻见湖面上浅浅的清香,便留神往荷塘一侧看去。
     忽然一阵疾风吹来,浅浅香风顿时逸散。她觉得有些不对,立即停下脚步。暗想:这朗朗晴日怎么莫名其妙地吹起了风,而这风,更像是从湖底往四面吹开的。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尽兴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
     桥的另一边,慕容怿提着酒罐独自走来,脚步略显醉态。
     “哟!阿姐!阿姐真是温厚淳孝,这么多礼物,不知是给爷爷还是给娘亲啊?”他走近之后,忽然觍着脸贴过来问,“有没有我的?”
     慕容荭邻深恶他这胞弟轻佻没矩的模样,翠眉一横,一个手刀砍出去。慕容怿见势抬肘去挡,手刀却猝然变做勾钳奋力一扳,便将他的胳膊背在身后“嘎嘣”脆响。
     “你猜猜有没有你的?”
     “没有就没有罢,阿姐快松开,弟弟皮糙肉厚,仔细硌疼得你的手。”慕容怿酒醒了一大半,忍着痛直说好话。
     “你在外边打点买卖,如何应酬往来姐姐不管,只一样,别把那副不伦不类的嘴脸凑在姐姐面前来,姐看不惯!”慕容荭邻松了手,还不忘训戒道。
     慕容怿退开几步,确定安全之后又故态复萌。
     “你们仗着爷爷偏爱,一个个都欺负人!要没我在外面不伦不类,你们哪儿来的银钱泼洒?老三丢了那么多东西连句话都没有,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副模样。我们家还有谁比我更难做――嗝――人的?”
     慕容荭邻横了他一眼,自带人离去不愿多理。
     待她走后不久,温泉湖面又送来暖风,荷塘里慢慢漂浮上一些的断根残叶。
     慕容怿深深地看了几眼,又仰头倒了口酒,掩住嘴角的一点笑意,依旧唱道:“常记溪亭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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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蓝雅攀着岸沿,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她翻上岸坐着,实在无力将水里的腿脚提上来,便有温软的潭水泡着,也算舒服。
     忆起方才真是凶险,湖上飘着迷香,水里网着六棱铁链,她真就险些溺死在水里。
     她舔了舔手上的被铁链棱角划破的口子,血水还汩汩地往外冒。
     好家伙,链子上怕是淬了东西,鬼斧门的东西真是狠辣,不把人弄死誓不罢休。
     蓝雅看着宽阔碧绿的湖面,只觉有些目眩。
     她其实一点儿不识水性,若非所练功夫本身是养气运气的无上法门,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你自可‘扬长避短,但须知是祸躲不过。无法正面攻克,就要学着迂回填补。若实在学不会凫水就要学会闭气,只要一口气不散,乱刨也好过淹死……”
     妹妹的话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回响,蓝雅撕下一片衣角将右手掌包好藏在衣袖中,双脚轻轻划水,故意做出悠闲的模样。心里却知道,这回恐怕在劫难逃。
     水底如此大动静,势必惊动了府内的暗点。若是寻常擅入者恐怕早已被清扫干净了,而他们此时还不动手,一者是暂时摸不清她的底;二来只怕有什么人物已在赶来的路上。
     果然没过多久,一条人影便掩在蓝雅头顶,正好替她遮住了刺目的日光。
     “温泉泡久了容易昏头,姑娘切莫贪玩。”
     说话的人正是慕容怿。
     蓝回过头,有些意外。
     本以为最先赶到的人至少应该是慕容荭邻。她在自己身上下毒,又将自己放出来,不为了拿她做个诱饵钓孙临泉?这会儿诱饵脱了钩,她竟也不关心?
     “你知不知道养护这一潭四季荷要花费多少银钱?”
     慕容怿不悦的语气仿佛在菜市口菜市口与人讲价。
     一斤白菜昨日十目钱,今日忽然涨到了十一目。
     蓝雅有些想笑,抱歉道:“初来乍到见这碧波幽潭甚是可爱,本只想踩踩水,却不慎弄伤了些荷叶。公子莫怪。”
     弄伤了些……慕容怿看着满池残根断叶不由挑了挑眉。
     “你得赔给我。”
     “那你先赔我。”
     蓝雅说完,特意将沾了泥沙的右手在水里洗了洗,伸向慕容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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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