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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威胁!你杀了我们!陛下不会饶你[1/2页]

我在大明开医馆 我就是个保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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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偏西,医馆今日病人不算多,马淳正埋头整理着昨日用过的银针。
     木门被推开,力道有点急。
     一个人影快步走了进来。
     马淳抬头,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来人穿着一身略显旧了的青色官袍,面色灰败,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李主事?”马淳站起身,招呼学徒看茶,“快请坐。你这是哪里不适?”
     工部主事李源,马淳认得。
     这人平时是个闷葫芦,不大参与那些勋贵子弟的事,算是个踏实做事的。
     李源摆摆手,没接学徒递过来的茶杯,直接在诊脉的凳子上坐下,动作有些别扭。
     “马神医坐就不必了。”他声音发紧,透着慌乱,“我这急病,急病。”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口。
     马淳看他神色不对,又见他坐姿僵硬,心中了然。
     示意伙计放下茶盏,让他出去带上门。
     诊室里只剩下两人。
     马淳坐下,平静地问:“是‘后门不舒服?坐立难安,便血?”
     李源脸上的血色褪得更干净了,点了点头。
     “是是‘肠风下血,老毛病了,可今天特别痛火烧似的”
     马淳了然。
     痔漏,其实就是痔疮,这算不得疑难杂症,几针下去辅以汤药,缓解疼痛不难。
     “李主事不必忧心,此疾常见,不算凶险。”马淳语调平和,“待我为你诊脉施针,疼痛立减。只是需调理些时日,方能根除。”
     他起身去准备针具和金疮药。
     李源看着马淳忙碌的背影,脸上的恐慌压下了点,“马神医你看着真风光,可我们这些夹缝里的难啊”
     马淳动作没停,只是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
     李源深吸一口气,“难!真的难!”
     他语调急促起来,“在工部,就是个劳碌跑腿的命!上头顶着公侯伯爷们那些人那些勋贵。”
     “他们懂什么?”李源压抑着长久的不满和愤懑,“懂怎么治河修堤?懂怎么核算物料?懂怎么安排匠人营建?屁!他们就知道伸手!张嘴!要银子!要修奢华的府邸!要摆排场!要最快!最好!”
     “图纸画出来,他们嫌工时长!物料用了足色的,他们嫌贵!朝廷拨的款子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催逼着我们左支右绌,拆东墙补西墙。”
     “底下人怎么办?我们这些做实事的,只能想办法,硬着头皮周旋账目上稍微动点手脚苛扣点下面民夫的口粮截留些本应用在别处的料款才能勉强把这些祖宗应付过去!”
     “不然工期延误了,担待不起!”他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牵动了患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脸都白了。
     “嘶呃……”
     喘息了一阵,他红着眼,情绪反而更加激动:“我们说破了嘴,讲这不合规制,那超出预算!谁听?谁敢说?我们只是些芝麻绿豆的主事、员外郎!他们一个不高兴,随便给个脸色,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官位丢了都是轻的!有时候真恨不得真想!”
     他说不下去了,胸口剧烈起伏。
     马淳拿过一枚较长的毫针,在灯火上燎过消毒,神色依旧平静。
     他看着李源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缓缓开口:
     “李主事,消消火气。疼得厉害,更要平心静气。”
     “你既找到我医治此疾,当知医道根基何在。”
     李源喘着粗气,茫然地看他。
     马淳捏着针,“医道讲求‘中正。既不过用寒凉,亦不过投温热。阴不能盛,阳亦不可亢。人身气血、阴阳、经络、腑脏,贵在一‘和字。”
     他顿了顿,针尖对准李源后腰附近的穴位,稳稳刺入。
     “人体如此。天地万物,纷繁复杂,若无一‘衡字居中调停,会如何?”
     银针捻动。
     一股温煦的热流伴随着轻微的酸胀感,顺着脊椎蔓延开。
     李源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马淳手下不停,声音平稳:“失衡则病。阳亢则燥热狂乱,阴盛则凝滞寒痹。寒热失度,气血不畅,疾便从内生。这‘后门之火毒积聚,便是一例。”
     “治病求本,非一味以猛药‘镇压那火毒便能长治久安。或导之,或引之,或补其不足之地,泻其过盛之处,使其水火相济,阴阳相抱,复归‘中正平和,不偏不倚之道。病根自消,疾痛不再。”
     “一味强攻,看似一时痛快,实则埋下更大祸根。”马淳又取一针,刺入另一穴位,“如同这朝廷,这天下。”
     李源身体的痛楚被源源不断注入的温煦感安抚着,脑子也比刚才清醒了些。
     听到“朝廷”“天下”二词,他眼皮猛地一跳。
     马淳的针稳定而精准,“世间万相,运行自有其道。譬如大河奔流,有主脉,有支流,有蓄水之湖泽,亦必有疏导之堤堰。其力,有刚猛,有柔韧;其位,有高有低;其势,有疾有缓。”
     “若只求主脉浩荡,不容泥沙淤积,无视支流丰枯,强自裁削或堵塞,势必冲决堤防,酿成滔天大祸。”马淳眼神沉静地看着李源,“反之,若放任肆意,全无规制,泥沙淤积,侵占河道,则主脉亦会断流干涸,百川乱涌,祸害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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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淳何等聪明,当然知道这李主事也卷入了‘皇嗣案当中。
     此人看似是在抱怨勋贵们的贪得无厌,其实还是在为自己这一帮人开解。
     意思很明白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坏,而是在纠正朝廷的错误。
     “为医如此。为上者,何尝不以此为鉴?”
     “‘和非表面一团和气,而是各安其位,各尽其职,相互制衡,力往一处使。‘衡非僵硬死板,乃是刚柔相济,张弛有度,顺应大势,引而不发。”
     “需疏,需引,需调节,需补益不足,亦需抑制太过。使其力有可用处,权有节制处,心有所安处,这才是长治久安之基。”
     李源张着嘴,马淳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又如同锐利的针,刺破了他心中积郁多年的迷雾。
     他那些愤怒、委屈、不得已而为之的苦楚,在这番关于“平衡”与“中正”的医道天下论面前,似乎变得有些狭隘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这些“清流”是在对抗贪婪的勋贵,是在“拨乱反正”。
     可是“拨乱反正”本身,似乎也是一种对既有状态的强力打破。
     打破之后建立的,就真的只是他们想象中的“正”吗?
     这“正”与“邪”,这“好”与“坏”,是否本身就是一种失衡?
     马淳的话语里没有站队,没有评判勋贵或者清流的好坏对错,他说的是一种更根本的、更宏大的规则。
     他们这些寒窗苦读,以为自己秉持公心,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对抗勋贵的官员所求为何?
     仅仅是为了扳倒那些他们认为腐败的勋贵,让自己这群人上位吗?
     李源的心猛地一沉。
     他那些账目上的手脚,那些克扣的口粮,那些截留的料款即便冠以再冠冕堂皇的理由,追根溯源,不正是一种为了对抗“勋贵之过”,而采取的另一种“过”?
     一种打破原有平衡的手段?
     打破旧的平衡,建立新的平衡可这新建立的,真的是他们口中那个理想化的、纯粹的平衡吗?
     他们似乎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新”的根基,以及那过程中流下的血汗和付出的代价。
     他们更像是在用新的混乱和不公,去取代旧的混乱和不公,只因这“新”的暂时打着自己认可的标签?
     冷汗,比之前身体痛苦时冒出的更多,湿透了李源的后背。
     他感觉肛门处的火辣疼痛在马淳的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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