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痕迹?”
死寂。
油灯昏黄的光在夜枳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他盯着严侯,半晌无声。
冰冷的石壁渗出寒气,仿佛要冻结呼吸。
“……你想本王如何?”良久,夜枳的声音如同从冰窟里捞出,森寒刺骨。
严侯见他松口,心中巨石稍落,急道:“保我儿一命!老夫自当守口如瓶!”
“痴心妄想!”
夜枳脸色铁青,“严白泽残害无辜女子,民怨沸腾,苦主敲登闻鼓泣血鸣冤,必欲其死!众目睽睽,你让本王如何保他?换一个!”
“殿下定有法子……”严侯咧开干裂的唇,笑容近乎狰狞,“为了贵妃娘娘的清白前程,殿下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夜枳眼底戾气翻涌,猛地转身欲走。
“殿下且慢!”
身后传来严侯嘶哑的警告,“莫动那杀人灭口的心思!我儿活,此事石沉大海;我儿死……此事,必天下皆知!老夫烂命一条,黄泉路上,能有贵妃娘娘作伴,也算福分。!”
那最后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夜枳的背脊。
他脚步未停,身影却僵了一瞬,随即更快地没入牢狱甬道深沉的黑暗之中。
身后,灯光摇曳,严侯如恶鬼般的脸上,怨毒与得意交替呈现。
夜枳几乎是逃也似地,大跨步冲出那令人窒息的地牢甬道,然而,他一踏出大理寺监牢那沉重的黑铁大门,清冷的夜风并未带来丝毫畅快,反而像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幽暗的石板路上,几支火把噼啪作响,昏黄摇曳的光影中,一行人如同鬼魅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堵住了他的去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为首之人,正是祈王夜墨。
夜墨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慢悠悠地踱步上前,目光如针,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哟,日理万机的皇兄,这更深露重,不在府中安歇,反倒一日之内两次光顾这大理寺的晦气之地……”
他刻意顿了顿,尾音拖长,“看来,是遇到……火烧眉毛的‘急事了?”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冰锥刺向夜枳的耳膜:“说来听听?或许……四弟我,真能‘帮上你的大忙?”
那“帮”字,咬得极重,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意味。
夜枳心头剧震,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至头顶。
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胡言乱语!本殿下……只是在朝堂上与严文正有些公务往来。此案关乎社稷,身为皇子,忧心案情进展,顺道过来提醒他,莫要负隅顽抗,早日……坦白从宽!”
“坦白从宽”四个字,他说得异常艰涩。
“坦白从宽?”夜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皇兄真是……一片‘赤诚啊!只是……”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夜墨的目光死死锁住夜枳躲闪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致命的穿透力:“你确定……是想让他‘坦白所有事情?包括六年前那封要命的‘急信,那件关乎三万兵士的血案?”
轰!
夜枳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夜墨竟然知道!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喜欢。
第290章 被胁迫,母子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