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窗棂透进的日光一寸寸西斜,将苏蔓蔓伏案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寂。
     屋内死寂,唯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审慎。
     前世种种,因果脉络,被她以最冰冷的理性抽丝剥茧,一件件摊开在眼前,再按着时间顺序,用墨汁牢牢钉死在纸上。
     每一个字落下,都像在揭开一层早已与血肉长在一处的痂,露出底下狰狞溃烂的真相。
     她曾以为的“命”,竟是一场精心编织、密不透风的骗局。
     每一次“巧合”,每一次“不得已”,背后都盘踞着冰冷的算计。
     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泥沼,让她窒息。
     所有迷雾都已散去,唯剩一个巨大的、不合逻辑的窟窿,森然地悬在终点——夜枳,为何一定要封她为后?
     笔锋悬停,一滴浓墨无声滴落,在写了“白婳祎”名字的纸页上洇开,如同那场最终吞噬了这位正妃的“难产”血污。
     论出身?她父亲苏廷贵,一个在礼部混日子的闲散侍郎,无根无基,手中那点微末权柄,于新帝巩固皇权,无异于杯水车薪。
     论身份?她以侍妾之身入瑾王府,即便夜枳登基,按宫规祖制,她至多封妃。
     白婳祎,那个家世显赫、为他诞育了三位皇嗣的正妃,才是天经地义的皇后人选。
     可白婳祎死了。
     在三年抱俩后,又受恩宠,喜怀龙子。
     看似风光无限后,她死在了产床上。
     新帝践祚,百废待兴,正是需要联姻重臣、稳定朝纲之时。
     立后更是重中之重,后宫需新主,群臣望新后。
     选秀在即,无数簪缨贵女翘首以待。
     他却在一片哗然中,力排众议,强硬地将她——苏蔓蔓,这个毫无政治价值的旧日侍妾,推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凤座!
     这不合常理,不合利益,不合一切宫廷生存的铁律!
     更诡异的是……那个素来张扬跋扈、视她为眼中钉的白贵妃,竟对此保持了沉默。
     那双曾淬满毒火的眼睛,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册封风波里,反常地沉寂下去,甚至……带着一丝讳莫如深的默许。
     这不合常理的册封,与白贵妃不合常理的沉默,像两根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蔓蔓梳理清晰的记忆图谱中。
     所有已“解答”的问题,都被这唯一的、巨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诡异”重新笼罩。
     真相的拼图,唯独缺了这最关键、也最扭曲的一块。
     它不像是荣宠,更像一个冰冷的烙印,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她望着宣纸上的墨迹,思绪沉在前世的漩涡里,窗棂忽地一声脆响,一个矫健的黑影如夜枭般翻窗而入。
     “谁?!”她悚然一惊,厉声呵斥,指尖的笔险些坠落。
     “是我。”
     夜墨一身紧束的黑衣,几乎融在窗下的阴影里,唇角却勾着一抹慵懒的笑意,目光灼灼锁着她。
     “你怎么不走门?”她蹙眉,心口莫名有些发紧。
     “你将门闩得死紧。”
     他抬手指了指紧闭的门扉,步履无声地踱近,带着夜风的微凉,“听闻你在练字,写些什么?让我瞧瞧。”
     这一张

第250章 意外之吻[1/2页]